不一会儿轩昂也放学了,等上弟弟,陈思雨说“轩昂,咱们这几天,怕是又得整一回人了。”
轩昂倒是秒懂“姐,你想整白主任吧,咋整”又挑眉“你是不是还想像整王大炮和老毛头那样来一段儿,嘿嘿”
这小子,他居然会笑,还笑的贼兮兮的。
陈思雨揪他耳朵“想啥呢你,当初整王大炮和老毛头,是因为他们本身是流氓。风纪问题大过天,别人没有风纪问题,咱们乱栽赃,那咱们就比恶人还恶了。”
“到底咋整嘛”轩昂追问。
正所谓尊师重道,陈思雨向来是比较尊重老师的,也不愿意跟她们为敌。
但白云不一样,在这个年代,像她那种能握笔杆子,又善于迎合政策的人,拿着所谓的政策,再驱使着像虞永健,冯修正一样的小将,为了一已私欲,就整这个斗那个。
要没人管管她,放任她丧心病狂,不说陈思雨和徐莉,整个北城的形势只会越来越严竣,越来越糟糕的,在书里陈思雨看过,将来小将们的手段越来越疯狂,还会整出什么点天灯,座飞机,分分钟就能要了人的命。
思索半天,她说“我得让狼和狈互撕起来”
虽然狼狈自古为奸,但既然她们会吵架,就证明只要利益不均,也会互撕的。
陈思雨只要利用好这一点就行了。
俩孩子回到歌舞团的院子,团里所有的领导都在院子里聊天儿,看陈思雨来了,徐莉说“我给你量身材,这套演出服是你的,要可着你的身材来。”
孙团说“我咋总觉得这块布不够红。”
他媳妇说“裤子有点太绿了,绿的渗人”
徐莉说“领导,衣服的颜色正合适,等灯光一打,效果就出来了。”
他媳妇又说“我看地方那些演员的袄子越来越宽,越来越大了,咱们的喜儿,是不是也把袄儿衲宽绰点,这丫头的身材吧”太玲珑有致了。
而在这个年代,为了掩盖女性身体本身的美,尤其小地方,简直恨不能把演出服裁成个桶,把女演员装桶里头。
于是大家你学我,我学你,只差给女演员脸上抹锅灰,故意给她们扮丑了。
但孙团于这方面,简直可以说是一股清流,他说“不,衣服要裁漂亮点,剧团排戏是给群众看的,把演员整的跟黑乌鸦似的,群众不喜欢,你没有观众,对着空场子跳舞,有啥意思”
这就意味着,陈思雨会有一套漂亮的演出服了。
正式上场,还是挑大梁,而自打上周就一直听人说冷梅病的厉害,陈思雨住了人家的房子,没缴过房租,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就专门去了趟空院,看冷梅回来了否。
顺带给她缴房租,再请她看自己的演出。
“冷梅同志好像又生病了,来了趟家,又去医院了,冷峻同志周六会回来,你把票留在这儿吧,到时候我们让冷峻同志转给冷梅同志。”门卫说。
陈思雨想了想,留了两张赠票。
内心,她还是很期待冷峻冷大队能去看看自己的演出的。
而既知白家在搞自己,她也不能松懈。
得考虑一下,看怎么才能叫白云和白母俩人反目成仇。
她跟粮食局招待所的冯霞关系搞得挺好,偶尔会过去聊聊天。
正好明天有演出,送张赠票,于她来说不过顺手人情,但于冯霞来说,那可是无尚的光荣,双手接过票,冯霞掏了一大把瓜子“来来,吃瓜子。”
陈思雨接了瓜子磕着,跟她聊八卦“你们大领导的儿子被下放到边疆了,听说过没,在那边过得好吗”
冯霞吐了瓜子壳儿,说“我听说咱们市要给边疆援助粮食,那字就是我们白主任批的字,就为这份面子,我听说边疆已经准备放白山同志回来了”
乖乖,虽然徐莉暗整了白山,可白父有的是能力帮他改变处境。
而要坐以待毙,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白山就会杀回来,那陈思雨和徐莉都甭想好过。
陈思雨眼珠子一转,替冯霞叫屈“白主任是个廉洁公正的领导,他儿子要回来也正常嘛。话说冯姐,你也有三十了吧,是不是该升一升职,当个经理啥的,难不成就一直当营业员”
冯霞嘴巴一撇“狗屁的廉洁公正。你怕不知道吧,我们单位所有的眼子烟,眼子粮和眼子糖,但凡一到票,我们经理立马就会把票全转给十二中的白主任,人家穿一条裤子,挣一路钱,大财,咱们一辈子营业员当到死吧,至少有瓜子吃不是。”
噗嗤,瓜了壳儿飞。
所谓眼子烟,就是一票难求的中华烟,门市价二元一包,黑市五元,而眼子肉,就是上好的板油,至于眼子糖,就是红虾酥,金鸡饼干了,那都是只要拿到黑市上,就能让价格翻倍的紧俏物资。
有这条信息,陈思雨有了计议,该如何让狼和狈翻脸了。
而周六,属于她的,崭新的演出服也做好了,再收收腰,裁裁边,一洗一烫就挂起来了。
转眼已是周天,而今儿晚上,就是陈思雨正式登台,挑大梁的日子了。
因为晚上有演出,陈思雨一觉睡到了十一点,正在琢磨中午吃点啥,只听外面一阵响起一阵嚎哭声,包大妈的嗓门跟破锣似的。
“不好啦,钢院的冯修正队伍送来战书,马上就要上门斗咱们了。”她哭天抢地的
小将上门斗人,就跟当初批胡茵一样,是要先下战书通知的。
陈思雨以为冯修正要来,也得到晚上,不呈想这才大中午的就要来了
她推门,正好轩昂刚练完琴从隔壁回来,男孩也给吓的面色煞白,差点跟姐姐撞到一起。
“轩昂,快去军院找虞永健,让他别淘大粪了,赶紧带着队伍来一趟。”陈思雨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