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洄閉上眼,用?臉在她手上蹭了?蹭,忽然道:「你洗漱過了?嗎?手上有胰子的味道。」
「是。」她有些慌。
「你俯下身來。」
她咽了?口唾液,拒絕不是,不拒絕也不是,只能俯下身。
晏洄鼻尖動了?動,輕聲?問:「他碰你了?是不是?」
她微微坐起身,耷拉著腦袋,低聲?答:「是……」
晏洄屏住呼吸:「碰你哪兒?了??」
姬然輕輕閉上眼,眼睫輕顫,聲?音都是抖著的:「我抱了?他,他親了?我的額頭。」
晏洄沒有回答,姬然抬眸,才見他眼角淌下的淚。
「我不喜歡他,我心裡只有哥哥一人。」她癟著嘴解釋,眼淚也要?掉下來了?。
「我知曉。」晏洄緩緩開口,薄唇顫慄,「可我心裡還是難過。又要?問又要?發脾氣的是我,你已做得很好了?。」
他心裡難受得厲害,被大鐘罩住重重敲擊的那?種麻痛,從心尖蔓延,像一層浪一般又狠狠盪回來。
「其實他為?人不錯。」他渾身被扎滿了?銀針,做不了?什麼過分的事,只能說一些過分的話緩解心中的痛苦,「等我死後,你嫁給?他也無妨,只是有一點,不許我的孩子喊他爹,他若想要?,你再給?他生一個就是。」
「可不可以不要?說這種話?」姬然成功被他刺痛,「我沒有這樣想過,我只要?你,只要?我們的孩子,不論你以後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嫁給?他,也不會嫁給?別?人。」
他心中痛苦被撫平一些,輕聲?問:「然然只愛哥哥是不是?即使?哥哥死了?,然然也不會愛上別?人,是不是?」
姬然彎下背,頭抵在他臉旁,哽咽道:「是,我這輩子只喜歡哥哥,即使?哥哥以後不在了?,也不會再愛上別?人。」
他眼淚又多了?一些,嘴角卻彎起:「不許愛上別?人,不許別?人碰你,即使?我死了?,你也是我的。」
「好,我會做到,你不要?難過了?,你要?好好養病,我和?孩子都需要?你。」
「我心裡沒那?麼難受了?,等針卸了?,然然抱著我睡覺好不好?我想然然抱著。」
姬然連連點頭:「好好。」
針撤去時天色不早了?,孩子睡得正香,不好抱來,她和?晏洄單獨在一塊兒?,緊緊將他摟著,直到天明。
朝堂的事越來越多,下一次休假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人走後,她又陪了?會兒?孩子,才回長公?主府去。
春日算是徹底到了?,晏洄日日喝藥扎針看著也好了?許多,臉上的血色回來一些。
早朝下後,國公?和?他並排走在大殿前?,低聲?道:「如今可能看出是不是個小子了??」
他抵拳輕咳兩聲?,臉色看著不大好。
「我看你這段時日也病得厲害,不如在家好好休養幾日。」國公?拍了?拍他的肩。
他搖頭:「父親正是建立大業之時,我怎能回家躲懶?不瞞父親說,昨晚兒?子特地尋大夫看過,殿下肚子裡八九不離十是個小子,只是當時天色已晚,不好叫人給?父親送信。」
「無礙無礙!」國公?喜笑顏開,「如此甚好!甚好!我一會兒?便去稟明陛下,封為?父為?齊王,你為?齊王世子!」
「兒?子自知無用?,只能為?父親分得一絲憂,已是慚愧至極。父親何不直接將那?小兒?趕下皇位,如此周折豈不費時費力?」
國公?擺擺手:「欸,不急,朝中還有一些老頑固,且待為?父聽聽風聲?,再做打算。」
「我看那?些老頑固是活膩了?,他們若膽敢說出什麼大不敬之言,斬了?就是,這朝上也不缺他們幾人。」
「我也想如此簡單行事,只是那?群言官實在可怕,總不能全斬了?,再爭取爭取,免得留有後患。」
「還是父親考慮得周全。」
國公?神情飄然,有得意之色:「她如今畢竟懷有我晏家的骨肉,不能虧待我孫兒?,若缺什麼,直接來宮裡搬。」
晏洄眯了?眯眼,躬身道:「多謝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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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綽約,窗邊,姬然正拿著筆塗塗畫畫。那?些政書她看得實在有點煩了?,塗塗畫畫來放鬆放鬆。
她不會做針線活,但又想給?寶寶做什麼,在紙上畫了?好多卡通圖案,打算讓繡娘繡在寶寶的衣服上。
畫了?一會兒?,她活動活動脖子,一抬頭卻見一個眼熟的小太監匆匆跑來。
她皺了?眉,略在腦中搜尋一番,想起來了?,此人應當是皇帝宮外服侍的小太監,平時只做些雜活,不太顯眼。
「可是宮裡出什麼事了??」她迎出去。
小太監左右看了?一眼,跨進?門檻將門掩上,低聲?道:「殿下,國公?請封為?齊王,立駙馬為?世子,陛下不肯與國公?當場鬧了?起來,現?下已被軟禁在寢殿了?。陛下命奴婢來傳話,請殿下即刻前?往皇宮,陛下有重要?物件要?親手交給?殿下。」
「好,我這就去。」姬然來不得細想,匆匆與小太監前?往。
皇帝這次叫她去,想必便是要?將先前?所說兵符交給?她了?,看來形勢的確已十分危急。
宮裡還如同平常一般,宮道上的宮女宮人整齊有序,不見慌亂,寢殿前?也看不出什麼異常,只是太監多了?一些,全是些眼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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