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春日了,天暖和起來,她?剛要出門,便見迎面有馬車來。
定睛一看,果然是?孟昭遠。
這?些日子孟昭遠來過幾次信,她?也回過幾次,只是?一直未見過。
「阿然要出門?」人迎面而來,穿了一身釉藍春衣,發全束起了,身體康健的人看著的確是?精神很多。
「天晴起來,想出去走走。」姬然垂了垂眼。
孟昭遠笑?:「剛巧,我正是?約你一起同出去賞花的,上我的車吧,回時我將你送回來。」
她?沒有拒絕,扶著人手臂跨上馬車。
這?還是?她?第一次背著晏洄出來和人私會,怎麼?想心裡怎麼?覺得不對勁兒,有些坐立難安。
「不光是?為了賞花,這?些日子一直忙著未來見過你,是?在忙家?中的事。
你也知曉,我並?非長子長孫,前些年雖有所謀劃,但想要掌控整個?孟家?還是?不易。先前我入朝為官,不過是?個?閒職,這?段時日與家?中斡旋過,有了些進展。」
她?沒有細問,只道?:「你心裡有數就好。」
「阿然不問問嗎?」孟昭遠伸手想牽她?,落了空,有些失望,「我還以為那?些信足以證明什麼?了。」
「對不起,我還是?有些不習慣。」她?快將話題跳過,「你不是?個?不沉穩的人,我相信你,你能做好打算。」
孟昭遠收回手,擠出一個?笑?:「也是?,我並?未日日陪伴在你身旁,自是?比不過駙馬與你親自。」
「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會說這?種?話的。」
「可我也是?人,我看見你與旁的男子在一起我心裡也會難受,難道?只許他難受,不許我難受嗎?」尤其是?聽聞那?湖心島的小童說,駙馬和長公主房中的被褥凌亂不堪時。
姬然到底還是?做不來這?樣的事,垂著頭眼神飄忽,連如何回答都?不知曉。
「你到底將我放在什麼?位置?」孟昭遠逼問,「即便是?你心中兩人都?有,我也只要一個?回答。」
「你要了這?個?回答,才肯幫我是?嗎?」姬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的。
「我並?非是?與你做交易,我只是?心中難受,你能明白嗎?哪怕你只告訴我,你心中只有我一絲的位置,我也能好受些。」孟昭遠抓住她?的肩膀,「你說,你心中是?不是?有我的位置?」
她?深吸一口氣道?:「我的確將你當?做好友,沒有任何人能比得過。」
孟昭遠有些泄氣,鬆了手:「罷了,好友便好友吧。」
「我心中一直很亂,朝里形勢複雜,我實在沒有心情想這?些。」姬然靈機一動,突然開竅,「那?把?刀一直懸在我頭頂上,我自顧不暇,哪兒有心思去想這?些?正如你所說,國公一旦上位,必不會放過我,到那?時我恐怕都?不能善終。」
「我明白了,那?你與他呢?是?你清醒的自願的,還是也是?如此一般渾噩的?」
「我現下沒有精力?去想這?些,你明白嗎?」
孟昭遠嘆了口氣:「好,我明白,我會想辦法讓你能夠脫身,即使將來無法脫身,我也會護住你。」
姬然瞳孔微縮:「國公不死,你恐怕也護不住我;國公便是?死了,還有其它覬覦皇位的人。任何想當?皇帝的人,自然不會放過我這?個?前朝公主,以免我再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