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四爷府的上空飘起了鹅毛花朵般的的大雪,雪越下越大,不时伴有狂风,卷起纷纷扬扬的雪花,远远瞧去,空中像是有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白色旋涡,要吞噬着一切。
不多时,整个古色古香的院落,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仿佛装裹上了一件洁白的纱衣。
在这如诗如画的冰雪世界里,后院各处也都得到了姜晚晚难产变成了顺产,不过数个时辰,就诞下一子。
骤然得到这个消息,众人反应不一。
正院儿,
听完青穗儿说完玉芙院的新消息后,乌拉那拉氏沉默了。
半日,回过神,拨了拨镂丝鎏金小铜炉里的炭块,看着门外的雪白的世界,面无表情紧了紧羽领。
见此,年曦月呈上一盏冒着热气的清茶,细声说道:“福晋,临近夜晚,外头雪又大,天气越冷了,喝口热茶,去去寒气吧。”
“放哪儿吧。”乌拉那拉氏摆手,又道:“我这会儿没什么心情。”
此刻,她心里无比怀疑。
明明午时,在玉芙院等待时,产婆还说了是难产,怎么好端端的又变成了顺产?
即便她再如何不懂。
也能知道女子一旦难产,那就是进了鬼门关。
竟还能变化…
说出去怎么跟天方夜谭似的。
心里起疑虑,就将此事说给了青玉,年曦月几个。
她们听完,都不解的摇头。
“福晋,应是产婆先前看错了吧。”年曦月想了半日,回说。
她年不过十三四岁。
若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能略懂一二。
但女子生产,她也是一脸茫然。
乌拉那拉氏只略一想,就抛弃了这个可能:“看错了应当不会,此番前来老嬷嬷,都是些积年的产婆,她们接生了大半辈子,如何能看错?”
“主子,那现在咱们还要派人过去道喜吗?”青玉询问。
按照惯例,也是规矩。
虽暗地里,她们正院同玉芙院心照不宣的关系不怎么样,明面上的规矩却不能丢弃。
谁让她们主子是福晋呢?
乌拉那拉氏闻言,默默思索,呼出一口浊气,淡淡道;“你去让青禾随意挑几匹布绸缎,再拿几样瓷器便可,其他不用送什么药材进口之之物。”
尽管心里恨不得送上一杯毒药,给她灌下去。
可也只能想想罢了。
青玉应下,出去吩咐不提。
“福晋,那位,应当会被四爷请封吧?”想起白日里,丰神俊逸又清撩迷人的四爷,年曦月心里就不平静。
对于姜晚晚,原本只是存有不喜,却还有几分佩服的。
但现下,满心满眼,只剩下嫉妒与不忿。
凭什么,她一个以色侍人的格格,就能得四爷如此盛宠?为此甚至不惜进入产房?
即便她年纪小,却也是知道,从来没有男子在女子待产时,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