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真有些喜欢这小姑娘了。
性子不内敛。
说话做事,从来不做作,什么事儿也不藏在心里。
却又不像李氏那样没脑子,好话赖话分不清。
更不像,那气的让她头晕目眩的狐媚子,一句话藏着好几个机锋。
想想都累。
听乌拉那拉氏如此说,年曦月自己却不赞同,缓缓移步绕至她身后,替乌拉那拉氏揉着额头,艳比花娇的勾了勾唇:“福晋,听您说了她许多次,可奴婢来了这么久,竟未曾有缘得见,劳您这么记在心底,可真是天仙不成?”
她来时,只以为是个仗着自己有些好颜色的小妾,没有眼色,也不知轻重。
但随着住下的越久,心里那股怪异就越深。
虽不曾有幸得见。
可乌拉那拉氏为人她是明白几分。
是个精明又不失手段的嫡福晋。
每日府中一百来件大小杂事管的井井有条,有条不紊不说,其下的格格侍妾也调教的谨慎小心。
就连素日听说有几分威名的侧福晋李氏,也很和顺,没有找过刺。
就这样的福晋,言语中对另一个不过格格位份的小妾忌惮无比。
据她了解。
甚至还被气出了病。
这如何让她不好奇。
这样的女子,她本该佩服。
可一想到她为了自己父亲,就自私的吹了枕头风,打压自己哥哥,她又起不了好感。
心里只有一股排斥。
乌拉那拉氏回头,瞧了一眼的她的脸色。
温和拍了拍她的手:“她如今即将生产,四爷将她保护的周周全全,还将自己的奶嬷嬷请回府,照顾她的胎儿去了,你见不到也是常事。只是…”
语气微顿,叹笑:“曦月你固然容貌绝色,堪称千里挑一,但毕竟还小,尚未长开。而那狐…她年纪较你大几岁,在府上天南海北的、各种奇珍异兽,任她取用,出落的越…”
她摇摇头,不想再吹捧敌人,只道:“你今后见了她就知道了。”
即便她心里厌恶,恨不得掐死姜晚晚,也不得不承认。
她这辈子,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
从没有见过那般容貌的女子。
便是眼前天香国色的年曦月,比之,也差了不止一筹。
年曦月被她这般说,倒越疑惑了,手上轻柔的揉着额,先轻声应了,又柔声转移了话题:“福晋,前儿奴婢接到了哥哥传来的信,他信上说,将到年关,万岁爷特准许他今年回来陛见,他还准备了许多年货,要孝敬您和四爷呢。”
“是吗?”
乌拉那拉氏微微一笑,和声点头:“你哥哥当初离京时,我就见过,很不错,又是个有本事的,曦月啊,你可是有福气了,有这样疼你的哥哥。不像我,兄弟虽多,整日只会胡混…”
她家里有三兄弟,她排行二。
长兄星辉,三弟富存,四弟五格。
年曦月谦虚两句,安慰她:“福晋,如今四爷封王,您得兄弟怎么也能得照拂不是,毕竟玉芙院那位,不就被四爷提携成了都察院为官吗?”
“四爷…”
乌拉那拉氏眼底划过苦涩。
她与四爷成亲十载。
无论兄弟、亦或是父亲,从没帮忖过一点儿。
以前,她天真的以为。
四爷性子古板,重规矩,为人正直,不帮也是能理解。
可…
想到姜晚晚一家…
她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