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纱帐外头,许太医听见这刻意压低,小意温润的声线,眼神不觉有些茫然。
这还是朝臣腹诽的那位冷面四贝勒吗?
不是都说这位四爷不近人情,冷若冰霜吗?那这是怎么回事?
雪梨、白露几个玉芙院近身伺候的相视一眼,眼里都是喜不自禁。
倒是苏培盛神色间满是不出所料的睿智。
瞅了一眼神情各异的众人,不由撇了撇嘴。
心说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这才哪到哪儿?
就这情况,以后且还多着呢…
“…”
帐子里,四爷略微平复了一番激荡的心情,弹了弹衣袖,安抚似的揉了揉姜晚晚耳畔一缕青丝,挑开帷幔出了来。
许太医上前,递上两张药方呈上:“四爷,格格的脉象康健,就不必过于服用安胎药物,只需要食补加以每日一道温和的方子辅佐,这就行了。若是太复杂或是补的太过,反而不好。”
毕竟是药三分毒。
四爷对姜格格这胎又这样看重,他可不敢用对待寻常胎儿的法子,只求稳妥在稳妥。
否则,若是出了丁点儿差错,他这把老骨头非得被盛怒的四贝勒熬油不可。
四爷颔,接过方子摊开,仔细观看。
一张食补方子,上面多是些常见的燕窝、阿胶、乌鸡、鲈鱼、红枣、花胶、蜂蜜…等食材组合搭配而成,或加以粳米成粥,或单独几样成汤滋补。
另一张药方,则是川断、杜仲、菟丝子、苎麻根、紫苏、砂仁等药性温和又没有什么后遗症的温补方子。
一一看过后,四爷折起方子:“人参、虫草、灵芝之类的为何没有?竟是些常见的。”
许太医哭笑不得的拱拱手:“四爷,这不是药材名贵就是好的,大多都得看药性。下官也知道您不缺珍贵的,便是千年老参若是想要也是有的。可姜格格她不需要啊。观其脉象,元气充足,气血更足。这些个大补之物,姜格格反倒不受用,因此就用些药性温和的,涓涓细补,才是正理。”
四爷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你说的算是有理,那么以后小格格这胎,就交于你可,务必仔细些,不可大意忽视。等胎儿落地,爷保你个院判一职。”
他自小在宫里,见多了人性。知晓这些个太医虽医术都不错,但都是些不做便无错、少做也有错的懒待性子,若不许下利益,即便畏惧他的身份权势,怕是也难得其真心为小狐狸着想。
果然,许太医混浊的眼神有了几分精神,不迭点头:“这点还请四爷放心,老朽当了三十年的太医,还不曾磕掉一颗老牙,以后尽心尽力为姜格格着想,每隔三日…不,每日都来替姜格格问脉调养。”
“还是五日吧。”帐子里姜晚晚柔柔的声音传出。
自己每日用灵泉调养,哪里用的着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