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声音都小了几分:“老朽也给不少贵人瞧过,也见过不少世面,前儿还去佟府给那位李夫人问诊过呢,可就算那位李夫人…”
“您老说的可是隆科多隆大人的小妾李四儿?”苏培盛眼里有些不屑。
就那样的怎么配合自家府里这位比?
不说容貌差了不止一筹,就那样的空有皮囊,做事恶毒的粗俗女子,如何能比得上姜格格一星半点?
许太医抚了抚须:“正是…”
说话间,几人一路过了夹花路,出了涌道,又过了山石,跨过了大门,进了二门,才来到了长廊环伺的中院。
期间一路来来往往,进退有致的下人见了陌生的许太医几人是由苏培盛领着的,也就没上来盘问。
院外的长廊,雪梨正坐在廊上,嘱咐着婢女,待见了苏培盛一行人,不由起身清退了小丫鬟,迎了上去。
苏培盛笑眯眯的客套两句,便将许太医介绍给她。
雪梨听是太医,眼神就一亮,忙道:“我们格格自从用了午膳后总是懒懒的,有些欠佳,正想着请了府医过来,不想您就来了。”
苏培盛听了一惊,不迭问用饭如何,可有什么不妥当的。
雪梨就笑着解释没有。
许太医见了四这一幕,就知道了此间主人必是极为受宠的,就暗暗打起了精神。
众人一路从大厅到了卧室外,雪梨先去禀报,得到允许后,撑帘子的丫头雀儿才打起了珠帘。
姜晚晚慵懒的靠在床头,先柔柔的道了谢。
方才透过纱帐伸出如雪皓腕,由白露抽过一张丝巾盖住。
许太医进了卧室后,猛地被闺房里头的精贵雅致、布局奢美的景色惊了惊。
所幸他见的世面多,只略略惊讶。
但听着了纱帐里传来的鸢啼凤鸣、婉转柔媚的嗓音,即使他年过六旬,这心里还是像被猫抓挠了一把,不由暗吸一口气。
捋须定了定神,屈坐小凳上,探指诊起了脉。
三指刚搭上,顷刻一股往来流利,如珠走盘的脉象递在指头。许太医心里就有数了,又换了手,细细探着。
只觉跳动快,脉搏有力,没有凝滞感,不由抚了抚胡须,笑道:“恭喜格格,贺喜格格,您这是有喜了,且脉象很是健康,老朽诊脉也有几十年了,您这脉象也少有。”
许太医此话刚落下,屋里众人先是静了一瞬。
反应过来,顿时纷纷乐的眉开眼笑,道喜、恭贺声不绝于耳,俨然一幅欢天喜地、热热闹闹的场景。
苏培盛压下心底的震色,弯腰喜道:“奴才给格格道喜了,格格真乃有大福气之人。”
他心里直咂嘴,可不是有大福吗?
这没怀孕就被四爷宠的捧在手心怕捂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眼下怀孕了,那还了得?岂不是要被捧的顶在脑袋上了?
啧,想都不想出了…
“…”
碧落纱制成的纱帐里,姜晚晚澄碧柳眉微弯,秋水凝眸泛起柔和,缓缓的轻抚小腹。
从此…
在这陌生的古代,她也有了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