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扬了扬下颌:“说说看,到底怎么了?能帮的爷不会推辞。”
他往日最是惜才,若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他出手保下也无妨。
张廷玉眼底一亮,斟酌了一番,拱手道:“禀四爷,只因亮工与轻车都尉舒尔德库起了争执。这原不是什么大事,说开了就罢了,偏偏亮工为人执拗,不肯低头,龌龊就愈大。那舒尔德库开始报复,不仅风闻奏事,使得亮工停职,这且罢了,事后竟还不收手,更加穷追猛打了…还望四爷施以援手,亮工有言日后必定唯四爷马是瞻。”
四爷眯着眸子:“原来是他,怪不得你们求上来。”
轻车都尉舒尔德库本身不是什么党魁,也不是什么权倾朝野的人物。但他偏是太子侧妃李佳氏之父。
别看如今朝堂有直郡王一党与太子一党分庭抗礼。
堂堂太子半君竟压不下一个郡王。
可要知道,直郡王背后代表的是权相明珠为的众多重臣。
其中有六部尚书,封疆大吏等大臣的利益集团。
可就算众多朝臣汇聚一起,太子不仅不落下风不说,还占了上风。
其中固然有索额图的缘由,但其自身也是不可忽视的。
而为了一个区区六品小官拉太子的脸,即便是大阿哥胤褆也不会做此等亏本的买卖。
因此张廷玉、年羹尧苦思良久,觉既要破局,又不牵扯家人,眼下只有投靠四爷才能安然无恙。
一则现皇子只有太子、直郡王、四爷得重视。其他皇子:三爷整日舞文弄墨,被派了修书的差使,并无实权。五阿哥倒是去了理蕃院,可那也是个听不见响的。剩下的阿哥要么刚成年,要么未成年,没什么大用,自保尚且不足,哪里有余力护羽翼?
再则,四爷在众人眼里本身就是太子一党的一面旗帜,只要他话了,舒尔德库也只能遵命。
三就是他们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了。
其中张廷玉受皇帝重用,眼下虽不可能升起投靠皇子之心。
但如今朝局越动荡,他借帮年羹尧的名义暗靠四爷,留下一段香火情,待日后时局清晰明朗了,有个退路也不是坏事。
而年羹尧纯粹就是想躲过灾祸,同时求个进身之阶了。
“…”
两人心思四爷不得而知。
但年羹尧他知道,知晓其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此刻听了张廷玉的娓娓解释,不禁眼皮一撂,沉思计算起得失。
张廷玉也不着急,就着茶水用起了糕点。
今日被年羹尧催的急,他连午膳都还没用。
半晌,
待他用完了第三块马蹄糕时,上四爷徐徐话了:“按说这等小事,爷不该管,也不愿管…”
张廷玉闻言,知道还有下文,忙擦擦嘴,侧耳恭听。
四爷转了转扳指,肃然出言:“但念其才能,若是白白辜负不免殊为可惜,这个忙爷暂且帮了,下不为例!”
些许清冷的话音落下,张廷玉不由起身行礼,恭敬道谢。
四爷缓和了语气,与他聊了晌朝堂政事,直到天色渐过午时,话止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