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主子爷,福晋,是奴才猪油蒙了心,主动害姜格格得,与侧福晋无关。”眼见李侧福晋有了身孕,知道今日已经无事,钱福贵索性熄灭挣扎的心思,选择揽责。
“您瞧,四爷,妾身没有说谎啊。”李氏泪眼朦胧,看着很是可怜。
四爷转动着扳指,默默不语。
见此,姜晚晚眉眼挂起黯然,以退为进:“爷,奴才虽无法原谅下毒之人,也害怕再次被害,但无论您做什么决定,奴才都毫无怨言。只是…”
语气轻顿,神色萎靡的扶着额:“许因神思太过惊惧的缘故,这会子疲乏的紧,容奴才先告退了。”
乌拉那拉氏一愣,深深看了她一眼,继而笑道:“今日生了这许多事,姜格格的确也累着了。”
四爷垂眸,泛起一缕柔和:“去吧,爷待会去瞧你。”
姜晚晚礼貌浅笑,摇曳着身姿进了内室。
“爷,按理说今儿侧福晋有失察不严、疏于管教之罪,但到底已怀了孕,还是该慎重些。”乌拉那拉氏柔声进言。
四爷揉了揉眉心,想起方才姜晚晚的忧虑,不由满是厌恶的扫了一眼期待的李氏:“你既有了身孕,就需得去去戾气,以后每日诵经念佛,抄写完整金刚经,初一十五送去正院检阅。而怀恪、弘时依旧去前院,但弘盼留下由你照料。”
说完,淡漠的看向秋玫:“还不将你们主子扶回去,以后无事就抄经养性,不要走动了!”
李氏听的脸色惨白。
她有了身孕,四爷为了那狐媚子,竟还是不肯放过她,饶这么惩罚她!
一时,心里万念俱灰。
而秋玫听着四语气里的浓浓警告,很是惶恐的应了喏,用力扶起了自家侧福晋。
李氏张了张嘴,本想将姜晚晚陷害她的事情都抖落出来,可见着冷漠的四爷,到底不敢再开口。
李氏主仆离开后,乌拉那拉氏瞧着地下的孙大厨、钱福贵以及参与此事的几个小太监:“爷,这些个奴才要不退还内务府如何?究竟姜格格还小见不了这些血腥,二则侧福晋有了身孕,就当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积些德如何?”
四爷充耳不闻,冷淡吩咐“将人拉去明玉阁外头,杖毙!”
苏培盛忙弯腰领诺,让人堵上嘴,方才拖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瞧着几人眼泪鼻涕的被拽着辫子往外拉,惊的闭上眼,直念:“阿弥陀佛”
“福晋身子不好,快回去歇着吧。”四爷瞅了她一眼,声音放缓。
乌拉那拉氏握着佛珠点点头:“那好,臣妾就先回去了,今儿想必姜格格也惊吓的不轻,爷好好陪她吧,看她年纪轻轻怪可怜的。”
“…”
出门后,听着身后传来“扑通”“扑通”沉棍入肉以及闷哼声,乌拉那拉氏面无表情。
一旁柳嬷嬷咂咂嘴:“福晋,不是老奴多嘴,如今这明玉阁着实被四爷宠的有些没体统了,就算李侧福晋有了身孕,居然还被重罚了。”
在别的府里,别说侧福晋下药没成,就是成了,一个有子有孕的侧福晋也会轻拿轻放,小惩大诫罢了。
乌拉那拉氏捻了颗佛珠,嘴角勾起轻嘲:“李氏这一胎,是来的及时,但丝毫作用也没起,要我说竟不如不来的好,”
“不过…”
她蹙了蹙眉:“你说的不错,四爷对于姜氏…的确是过分宠爱了!”
她是真的对明玉阁的宠,有些心惊了。
以前没有对比,还不太明白。
如今有了李氏以及腹中胎儿相比较,她才清晰的看清了何为宠妾。
“怪不得八福晋如此厌恶小妾,这样的小妾,有哪位正妻不讨厌呢?”乌拉那拉氏喟然轻叹。
“主子,既然如此,趁她还没稳固,咱们需提前应对了。”青玉语气沉重。
她看的分明。
四爷望向姜格格的眼神,令她一个丫鬟都心惊。
“静待来日吧。”乌黑夜中,拉那拉氏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