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晓退去,天光渐亮,淡蓝的天空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一缕金光从天空笔直的不断延伸,蔓延了整个天空。
福晋乌拉那拉氏不疾不徐的用完最后一口桂圆红枣莲子粥。放下端着的青花麒麟凤凰瓷碗,拿起叠好的锦帕擦了擦嘴角。
旁边青玉捧着香茶痰盂上前。
乌拉那拉氏接过,漱了漱口,淡淡道:“昨儿那么大的事情,李氏没派人来吗?”
柳嬷嬷点头,回道:“不知李侧福晋打的什么主意,听说三阿哥弘盼都烧的不省人事了,府里的几位府医知道三阿哥身子弱,也不敢用平常方子…还是后来四爷从明玉阁过去,着苏培盛拿着帖子将精通儿科的张院判请了来,才治好。”
她心里对东小院也是服气。
要是三阿哥一早不好了,就来正院通知福晋,难不成她们福晋就真的会袖手不管了?
“李侧福晋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是把咱们主子当成和她一样眼皮子浅的,这是在防着咱们呢。”青玉声音有些嘲讽。
乌拉那拉氏笑了笑:“也不怪她,毕竟她自己这些日子总是找本福晋的不是,心里有些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她对病怏怏的弘盼倒没有什么除之而后快的心思。
若昨儿她知道了,还真会尽份心尽份力。
毕竟,那三阿哥就算成天的名贵药材,珍惜古方日日调养,也还是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
“到底是咱们主子心善,也难怪主子是嫡福晋呢。”青玉笑着恭维。
乌拉那拉氏眼睑越平和,再次擦了擦嘴角,问道:“后半夜四爷没留宿东小院,重新返回了明玉阁?”
想起姜晚晚,她眉头不经意就皱了起来,心里的那丝忌惮也越深。
柳嬷嬷凝重点了点头:“福晋,老奴正要说呢,底下人回说,昨夜四爷本不想过东小院的,谁知那姜格格三言两语就把四爷哄了过去。这其中存有很大疑惑,因老奴可不信真有对宠爱不在意的。按理说,之前李氏借着三阿哥的由头截了一次明玉阁的胡,那么这次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不是。可那姜格格偏偏出乎意料,竟硬生生把四爷推了出去。”
“你是说那姜格格猜到了弘盼昨日是真生病了?”乌拉那拉氏眼神微眯,反问道。
“除了这个解释,老奴没有别的猜测。要是换成了宋格格,还有耳报神偷偷禀报的可能,可那姜格格,虽是盛宠,但根基太过低,绝无这个可能。”
乌拉那拉氏闻言,思索片刻,缓缓顿:“嬷嬷说的不错,只是…”
她神色有些疑惑:“昨儿四爷怎么又返回了明玉阁呢?那姜格格就如此得四爷的喜爱不成?为了她连弘盼都扔下了?”
她可是知道四爷对于子嗣的看重的。
在她看来,别看明玉阁这些日子盛宠的让她都有些忌惮,可一旦姜晚晚动了子嗣…就算不赐死,失宠也是一定的。
青玉琢磨一会儿,试探道:“主子,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李侧福晋惹了主子爷的厌恶了?”
“这…可能吗?”乌拉那拉氏本想否决,可想着李氏的平日为人,倒有些不确定了。
‘这倒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但尽管可能如此,明玉阁的宠爱还是有些过了。毕竟除了姜氏,这后院还没有谁能让四爷三番两次派人来告假…’
乌拉那拉氏刮着指套,细细思索。
半晌,忽开口道:“本福晋记得,李氏有好些日子没去永和宫给德妃娘娘请安了吧?”
柳嬷嬷青玉对视一眼,都笑了。
“福晋说的不错,这李侧福晋老奴说句实话,有些大不该了,当初可是娘娘将她指给主子爷的。”
“嬷嬷说的不错,要不主子下次请安时,将侧福晋带上吧,想必她也想给宫里请安呢。”青玉笑吟吟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