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怎么对苏管事老是那么凶呀?他不是为了你好吗?”姜晚晚给揭开茶碗吹了吹,递给他。
四爷眉眼泛着柔色,接过抿了一口,温声道:“你不懂。”
“那你说了我不就懂了吗?”姜晚晚软软娇嗔。
她最烦的就是这句“你不懂,”,好像她很蠢似的。
四爷放下茶盏,嘴角噙起笑意:“这御下之道,在乎恩威并施,又敬又畏,小人施以雷霆,义人施于恩义,亲近之人则需时时敲打,以免其长生懈怠,起了异心。亲远之人,则需温言良语,防其心生怨恨…”
趁着四爷讲道理时,姜晚晚微微用力,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
察觉他投来的似笑非笑,姜晚晚正襟危坐,俏脸带着恍然:“原来是如此,晚晚懂了。”
接着双手合十,美眸带着崇拜,柔柔道:“爷真的好厉害呢,怪不得你常常敲打苏管事呢。”
心里却猛翻起白眼,替苏培盛点了蜡。
这倒霉孩子,遇见这样刻薄的主子。
还好她穿的是格格,要是成了苏培盛,
画面太美,不敢想了…
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四爷凝目看去,见她衣裳有些单薄,以为她冷着了,便传了外头值守的雪梨,拿了一件藕粉色羽绒猩猩毡来,接过给她披上。
瞧着神色极为认真给她系翎上丝带的四爷,姜晚晚明眸微微闪烁,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素手伸出,主动握上他宽厚的手掌,柔声道:“爷还未用饭,这儿的菜也凉了,奴才重新叫一桌吧,你看你,都瘦了。”
随着螓靠近,馥郁的香气钻入他的鼻翼,如兰似麝;葱指轻轻划过他的面颊,秋水盈盈的妙目充满心疼,明明滴酒未沾,四爷却觉得有些微醺。
定定的瞧了她良久,嘴角绽放一抹笑意:“不必再叫了,这些饭菜都是晚晚用过的,便是冷的滋味也很好。”
“可是…”
“听话,”四爷温言打断,伸手夹起一筷羊肉:“晚晚你瞧,还冒着热气呢。”
说着放入嘴里缓缓咀嚼,不时点头。
姜晚晚梨窝浅笑,挽起衣袖,拿着公筷亲自替他布菜。
见他不疾不徐,却来者不拒的用着,姜晚晚弯了弯月牙儿,捻着锦帕替他擦拭唇角:“用的再慢一点儿,仔细积了食了。”
“听晚晚的,”四爷含笑点头,心里暖流弥漫四肢百骸,似吃了灵丹妙药般通体轻快
“你也用点儿,方才见你还未用完。”说着给姜晚晚碗碟放了一块鹌鹑。
姜晚晚看了一眼,脸色莫名一红。
这男人细心是细心,就是有些直。
不过还是捏起来,小口小口用起了。
四爷就含笑瞧着她,不时吃一口菜,抿一小口酒。
“…”
气氛正温馨间,就见苏培盛苦着脸,从外头磨磨蹭蹭的进了门。
四爷眉头一皱。
“主子爷…格格…东小院的秋纹来了,说是三阿哥身子不好,请四爷您过去一趟。”苏培盛低着脑袋禀报。
心里不禁暗暗埋怨起李侧福晋。
这好端端的又作什么妖?就不能好好的?
回回都是用的这个借口,这后院谁不知道?关键你截胡也得看看对象啊!
四爷这心情本来才刚好,这会不是又撞枪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