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替四爷夹着菜的苏培盛,听的心头直咧嘴。
心说也就在福晋这儿了。
在明玉阁他哪次不是被四爷撵得远远的,好像他站在那儿就碍眼似的。
这委屈,他跟谁说他也不信不是?
“…”
四爷用饭时很规矩,一板一眼,一盘菜肴不论如何可口,从不挟第三筷,如同例行公事一般严谨肃穆。
在姜晚晚看来很古怪的气氛,乌拉那拉氏却觉得很是正常,一丝一毫的异样也没有。
等到用完膳,洗漱完,重新坐下时,乌拉那拉氏抿了一口香茶,柔煦道:“今儿初一,按说本该是臣妾侍奉爷…”
声音微微一顿,叹气道:“可不知怎么回事,臣妾这几日总是感觉有些疲乏,不如今夜就由伊氏代替臣妾侍奉爷如何?”
四爷撩起眼皮瞅了瞅期待的伊氏。
对于伊氏,他心里倒没什么恶感,当初疏远也不是伊氏做错了什么。
且福晋没做下什么恶事,该有的脸面他还是会给的,否则嫡福晋压不住下头的格格侍妾,没脸的也是他。
“就依福晋,你身子既不好,可请了太医诊脉?”
福晋闻言,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劳烦爷您关心,臣妾让府医瞧过了,不过是平常一些小毛病,歇息几天也就无事了。”
“那你就好好休息,也可适当让下头多帮衬一些。”四爷转了转扳指,长身而起。
乌拉那拉氏也跟着站起来:“多谢爷关心,臣妾省得。”
四爷颔,抬脚往外走。
乌拉那拉氏就将他送出了门外,瞧着远处的灯光渐渐消失,才转身回了屋。
瞥了一眼安静下来的房间,心情复杂的摸了摸小腹。
自从弘辉夭折后,她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可四年了,她得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也不是没想过抱养一个小妾生下的子嗣。
可转念一想,自己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足够生下一个健康的嫡子。
身后柳嬷嬷叹息着上前,语气有些忧色:“福晋,今晚四爷对李氏罚了伊氏似乎没什么表示,可见李氏在四爷心里还是没怎么低下去,那么咱们扶持伊氏是否有些不太好。”
她总觉得,这两日,福晋好像有些着急了。如今明玉阁和东小院都还没分出胜负,这时候捧伊氏进场,怕是没什么用不说,还平白惹了明玉阁警惕。
乌拉那拉氏沉默不语,缓缓走向一旁坐下后,露出一抹嘲讽的轻笑:“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她做的那些事,不脱层皮都是爷仁慈,那还能如此轻松?倒是那位姜格格…”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是她小看了姜晚晚。
原想用来制衡李氏,可不过月余,竟有些专宠的意味了。
如此下去,李氏斗不过,也是可以预见的了。
这可不好,不符合她的算计。
后院绝对不能出一位难以辖制的小妾。
这是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