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二月中末的天气还冷,与四爷一同回了明玉阁后,先升起了火炉,端上姜茶去了去寒意。
而后吩咐小福子备好热水,又令雪梨带着白露将罐好好的汤婆子放进榻里,暖着冰凉的被窝。
四爷端着茶盏含笑瞧着忙碌的姜晚晚,不时小口抿着。
半晌后,将一干大小事准备的差不多了,姜晚晚才坐下。闻了闻淡淡的酒气传来,又问苏培盛可带了四爷的换洗衣裳。
苏培盛弯腰回道:“奴才出门时就让人去前院拿来了,想必这会子快过来了。”
说话间,外头有人进来了,是前院的,手里还捧着四爷的衣服。
姜晚晚看了一眼神色谦卑,不露丝毫情绪的苏培盛,心下暗赞。
不愧是以后的陪伴雍正数十年的御前总管,就这份细心就不一般。
收回思绪,梨涡浅晕的看着四爷:“白日爷喝下的酒不少,方才喝的也多,这会爷可觉着难受?若无不适,热水已准备好,爷快沐浴吧。”
不然一身的酒臭味儿,谁耐烦和他睡觉。
四爷剑眉微挑:“晚晚不用洗?”
“奴才自然等爷完了再洗呀。”姜晚晚眨眨明眸。
怎么个事儿,这男人该不会是…
果然,就见四爷嘴角露出深意的笑:“不用麻烦了,不如一起如何?”
话音落下,
姜晚晚粉脸团团红晕“唰”的升起,羞怯的抿了抿红唇,忍不住嗔恼的看了他一眼。
反应过来,又低下头,眼里起了水雾。
四爷心下一紧,挥手将苏培盛等下人清退出去,凑近温声道:“晚晚不愿爷不勉强。”
姜晚晚抬眸与她对视,语气柔柔弱弱的细语道:“奴才不是不愿意,只是…”
说着捏起手绢,轻轻拭了拭眼尾:“服侍爷晚晚心里自然是千肯万肯的,可方才人多,奴才心里又想起了前儿侧福晋的话,一时心里有些不快与委屈,所以…”
微微咬了咬红唇,乳燕投怀般撞进他的胸口,啜泣道:“晚晚不是不自爱的女子,为什么她们都要骂晚晚狐媚呢,明明晚晚心里眼里只有爷一人呀。”
四爷听的百感交集,不由想起之前怀里的姜晚晚被李氏骂作瘦马,今日又因长相被郭络罗氏折辱,心里那股怜意伴随怒意如潮水般喷涌而出,浣浣弥漫进凉眸。
温煦的紧了紧怀里娇软的身躯,缓声安慰她:“没有比爷更清楚晚晚是个何等之好,旁人的酸话、醋话不过是女子的嫉妒之心作祟,你…”
语气微微一顿,沉吟道:“你放宽心,爷不会让你白受委屈,且…以后若有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爷都为你请封。”
话刚出口,四爷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真心昏了头了,这样的承诺也能随便许下。
要知道,李氏不算夭折的子嗣,孕了两子一女才被他请封为侧福晋。
可如今,见着少女我见犹怜的啜泣滴泪,不知怎么就许下了。
本想收回,但见着小格格惊讶的捂住红唇,一双诱人到心悸的美眸晶莹明亮,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淡淡的欢喜。心里那股子悔意就如水般淡开了去。
“可高兴了?”他笑问。
“爷~”姜晚晚呢喃细语。
她心下是真的有些惊着了。
她这才得宠了不过半月,这男人就琢磨着给她晋位的事情了,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啊。
心念转了转,面上柔柔媚媚的轻靠在他臂弯:“爷这么惯着奴才,是想将晚晚宠坏吗?要是宠坏了,爷可不许嫌弃。”
四爷摸了摸她的面颊,笑而不语。
在他心里,小格格娇软善良,又是个吃亏不说的性子,长的还招人妒忌,他若不照看几分,怕是会被欺辱的不成样。
见男人没应声,她不禁抬头,正好对上四爷充满柔和的目光,姜晚晚就定定的瞧着他,眼里蕴含的千千情丝像是蛛网,朝他笼罩而去。
片刻后,姜晚晚抵不过转变为侵略性的眼神,娇羞的低下了头。
四爷眸子微眯,泛起危险的神色,俯身在她耳旁低语…
姜晚晚听完,身子一激灵,小巧白嫩的耳垂变得通红,纠结了片刻,终是缓缓点头。
四爷蹍然起身,拉着姜晚晚出了门,在一干惊讶的眼神中一同进了偏房。
……
偏房里,
先是安静了一瞬,接着女子羞怯的呢喃响起,而后男子温润的低哄,半推半就中,水声伴着压抑的歌声响起。
外头的丫鬟下人听的面色通红,可又不敢离的太远了,只好安抚着砰砰乱跳的心跳声,木头似的站在那儿。
苏培盛搭了搭拂尘,看了看外头的寂静的夜色,挪动脚步走远几步。
按理来说,今日四爷这行为有些不合规矩了,而他这贴身太监,是有劝诫之责的。
可他敢吗?他不敢,也不愿。
他还巴不得四爷多多留宿后院呢。
只因他瞧着别府子嗣成群,甭管人家是格格还是阿哥,起码多不是?可自家主子这子嗣就那么三四个,他这心里也很是着急。
而不远处值守的雪梨与白露倒没有苏培盛想的多,她们脸上带着喜色,只是单纯替自家格格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