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熟虑地凌云一想,这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士农工商。
要是做一个商人,就算做到沈万三那种富可敌国身份,到头来也抵不过割韭菜的下场。
古代商人重利为世人所不容,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商人在赚到钱之后,纷纷买地做地主。
商人就是商人,不管你多有钱,也不如读书人的身份有依仗,明朝沈万三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说到底还是能读书识字最好,毕竟在这,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进士这种万里挑一的级别凌云不敢说,但他也是堂堂大学生的知识储备。
稍加用功些,就算不能中举,中个秀才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且不说中考上秀才的好处和前景,成为秀才便代表了有功名在身。
不仅朝廷承认,在地方上会受到一定的尊重,亦有各种特权。
比如免除徭役,见知县时不用下跪,知县不可随意对其用刑,遇公事可禀见知县等等。
仅仅免除徭役一项就可以减轻不少压力,使得读书人趋之若鹜。
如果能再进一步,侥幸中举,跟秀才比那可谓是天差地别。
最关键的是,中举后可以免赋税。中举不仅可以给全家人免赋税,举人名下的田产均不用交税。
且不说族里人会把田产挂到你名下,就是外人也会有很多带产来投靠。
因为官府的税太重,重到自耕农和小商人宁愿把财产送给举人,求得免税的地步。
把田产挂到举人名下,虽然要被举人抽一部分,但是这部分要比官府税少之又少,且可以免除所有的税负。
村民为了想要减轻税负,会把他们名下的土地全都报在中举的人的名下。
所以这就是当知道有人中了举,那么多人愿意贿赂举人的缘故。
当初读书时觉着范进中举之后疯掉,是那么不可思议。
如今身临其境站在他的角度一看,那种一夜飞黄腾达的惊喜,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正所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是直到现在他就没现家里有过文字的纸,更别说书籍了。
记得他第一次见识文字,还是村中张贴官府下的文书。
那时候的他被他爹抱着在后面站着,听村长给大家讲文书上的内容,文字跟凌云了解的历史书大差不差。
不过写的却是繁体字,纵观一张纸下来,凌云也能看懂十分之一二。
“好了,都别说了,我们还是听听四郎的想法吧。”
一瞬间,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云身上。
望着着全家人期待的目光,凌云微微意外,而后慢悠悠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糯糯道。
“爷爷,学会手艺可以坐马车吗?”
平时见凌云乖巧且有些机灵,但也未曾料想他有此一问,甚是意外的凌大山沉默半响脸上面露喜色道。
“哦,乖孙怎么会想到要坐马车呢?快快爷爷说道说道。”
“爷爷,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母亲带我在桥头与周婶坐着闲聊,期间曾见一辆豪华的马车经过,孙儿当时只觉甚是威风,事后母亲说那是赵家二爷的车,若是有机会孙儿也当是如此,这样以后我们一家人出门就不用走路了。”
厨房里稚嫩的声音在回绕,一家人面对凌云得回答一时间都愣住了。
见状不明缘由的祖父看向杨氏,后者略一迟疑,半带顿笑道。
“儿媳那日正与周嫂坐桥头闲聊,恰巧遇上驾着马车回乡的赵二爷,好不威风。随即听周嫂聊起,说这时赵二爷回乡准备把爹娘接往县里享享清福,具体如何,儿媳也不曾了解。”
听得来龙去脉,凌大山不由得扶了扶他那略微翘起的胡须道。
“那赵家二小子,原来也是个调皮捣蛋的毛小子,整天在村里无所事事,东搬西倒,搞得村里翻天覆地,鸡飞狗跳的。”
“因为不听管教,赵老头思前想后就把他送到县里龙门镖局去做学徒,那赵家二小子去了半个月不到就偷跑了回来,而后也不知生了什么,赵二小子摸爬滚打地说什么也不愿再去,赵老头看他这般摸样也就随了他。不过打那以后,那赵家二小子性子倒是乖张了许多。”
一家人安静的听凌大山讲,不一会口干舌燥的他顿了顿,秃噜喝了口稀饭,紧接着有些唏嘘感慨。
“之后更是不可思议的去到李老爷那进了学,识了字,后来听说到县里客栈当了个跑堂,这些年也曾听闻是阔绰了,村里面都客气的称他一声二爷,倒不曾想已是这般迹,还想着把父母接去享福,倒也没辜负二老的期盼。”
李老爷其实不是举人也不是秀才,真名叫李川。
跟他祖父一般年纪的人,不过李家之前却是大户人家,只不过搬过来的时候落魄了。
熟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早些年间凭借着些家底到县里进了学。
运气不错的他,第一次参加县试就过了童生试,往后更加奋读书,但求得出人头地。
但此后的他不论在怎么沉迷于科举,并没有像第一次这般走运,最终还是未再进一步。
而立之际,积蓄所剩无几,无法在支撑他继续读书,见登科已无望的他便断了科举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