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诀不可谓是不优秀的。
至少就他短短两世加起来的岁数来看,莫诀身边的追求者,一直都是数不胜数的——哪怕就是去参加一个宴会,莫诀出现的那个瞬间,都会成为全场的焦点。有些人,天生就是万众瞩目的对象。
想到这里,荀觅突然有一点委屈。
毕竟在那种强大的光环之下,还有一个他。
一个十分不起眼,需要莫诀处处照拂,几乎在外界属于一个透明人一样的他。
他乌龟一样的从座椅上往下滑,整个脑袋都埋到了自己宽大的羽绒服里面,可是不知道是哪里蹭到了拨号键,等荀觅听到声筒里面传出音乐的声音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把手机给扔出去了——
“喂?”那边接通的倒快。
只是说了一声之后,却又沉默了下来,像是在等着什么。
荀觅懵逼的瞪大眼睛,看着在地上的手机。
手机很坚强,没有四分五裂,而且里面的声音好像还是按下了扩音之后的声音,即便是隔了这么远,荀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路上有路过的人开始往他这里看,荀觅这才脸一红,慌手慌脚的赶紧把手机捞起来,关掉扩音之后放到耳朵边上。
“觅觅?”像是察觉到了附近声音的变化,莫诀这才又喊了一声。
荀觅低头用脚扫着地上的积雪,慢慢的用脚尖把散雪给堆成一个个的小堆,又重新踩平,之后再重新堆起来,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嗯。”
“电话是你打给我的。怎么又不说话了?”莫诀听着电话里面小孩儿近似是闹脾气一般敷衍的话,好笑的按了按太阳穴,心里却是一声叹息——长路漫漫啊。
荀觅果然憋住了。
半晌,他才道,“你……你把爸爸的报告给我,我想自己亲眼看看。”
莫诀那边说了声好,之后道,“你过来吧,我直接带你去医院,让大夫告诉你。”
报告就算是给荀觅,上面也大多数都是学术名词。
再者,荀泽宗的身体目前来看,还没办法直接就接受化疗,也是因此,荀觅才在回家的那段时间没有察觉到异常,只知道荀泽宗那段时间总生病,因此瘦了不少,却没有往更坏的方面去想。
荀觅闻言也知道莫诀是什么意思,有了更重要的事情,他也就不再继续别扭了,而是道,“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荀觅就挂了电话。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现他自己刚才压根就没跑多远。
这里是个小花园,里头还有不少孩子在打闹着玩打雪仗,还有些干脆就在草坪里面滚起来了,而从这里到公司那边……步行也就五六分钟而已。
荀觅搓了搓脸,起身看了一眼很明显的办公大楼,认命的走了。
路上,荀觅有点眼热。
他突然觉得……有很多事情,其实应该,和他上一世固执以为的,并不一样。
荀泽宗应该是爱他的,否则也不会在自己疾病缠身的时候,想的却是不让自己这个,至今甚至有些不知世事的小儿子知道,而是连带着成熟稳重的大儿子一起隐瞒这个事实。
还为了让他放宽心,甚至没有彻底住院,而是在前几天身体好了之后,就开始了两点一线的去医院治疗,避免了自己知道的任何一丁点的可能性。
除了那种笨拙到几乎有些愚蠢的父爱……荀觅甚至想不出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荀泽宗了。
他抿抿唇,在大门口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有些事情,需要从他自身开始改变。
荀泽宗的病情,在和大夫彻底的交流了整个下午之后,荀觅才终于确认了两点消息。
一个是,现的早,所以在可以调控的范围内,另外一个,则是因为荀泽宗本身有心脏病的缘故,所以治疗起来难度会大。
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展。
于是荀觅多多少少的都松了口气。
加上他最近觉得荀泽宗的精神状况也不错,为了怕人担心,等从医院回去了之后,还是和莫诀道,“哥。”
自打荀觅从办公室跑出去,这还是莫诀听到的第一声哥。
于是他停了下来,说道,“怎么了?”
荀觅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去1市吧?”
莫诀微微皱眉。
“毕竟之前跟爸说了,我去1市一个星期,是去旅游的。你昨晚上连夜没回家,我又突然之间回来,会让爸觉得不对劲的。”这也是荀觅突然想出来的。
荀泽宗不想让他知道病情,就是因为担心荀觅知道了之后,心里会有什么压力。
因为自己得病而让家人一起承受这份痛苦,对于荀泽宗这个年纪的人而言,是得不偿失的,因为他更希望,在自己晚年的时候,一家人都可以开开心心的,那就足够了。
见他言谈间也没有说太多别的东西,莫诀想了想之后,还是点头,终于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荀觅的头,叹道,“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觅觅:我的大哥一定是亲错地儿了!他不可能这么龌龊的!
大哥:疲惫的微笑。
ps,求你们了,不要纠结所谓名牌大学和普通大学和二般大学的学生有什么不一样了。
上课时间上课,不想上了撬个课,没事了泡泡图书馆或者是跟朋友撸个串开个黑。
不是所有学生到了大学都是开启精英模式走上巅峰的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