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荀觅连副驾驶都没敢去,悄咪咪的打算钻到后头。
还是莫诀回头说了一句,“前面有老虎等着吃你呢?”
于是荀觅又怂怂的揣着手,小步子跑到了前面坐好了。
这幅模样倒是给莫诀整笑了,他摸了摸荀觅毛绒绒的脑袋,说道,“行了,这事儿我没怪你。本身你那段时间身体不好,我也跟你们老师申请了寒假作业免写的。”
荀觅眼睛一瞪,“真的假的?”
莫诀挑眉看他。
荀觅点头,嗯,真的。
不过想起来,要是莫诀早说的话,他就不让邵帮他抄作业了,这么经济危机的关头,还白瞎了他几百块的大洋,简直是浪费。
“哥,我们这是去哪啊?”荀觅看着路已经过了自己家所在的地方,不过因为天太黑,加上远一点的路他也没什么时间出去逛,感觉有点不认识,于是就问了一句。
晚上这会儿有点冷,但是莫诀还是打开后车窗的窗户通风,荀觅一开始上车的时候还闻到了一会儿烟味,这会儿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被风吹散了,荀觅轻轻的摸了摸鼻尖,已经闻不到了。
不过莫诀是没有抽烟的习惯的,刚才车上可能还有别的人。
听见他这么说,莫诀就道,“去医院看看爸。你也有阵子没见到他了吧?”
荀觅闻言点了点头,“嗯……是有一段时间了。”
荀泽宗其实不怎么爱在家里呆,自从公司的事情能让莫诀彻底接手,而且荀觅还十分让人省心之后,这位已经步入了天命之年的老人,三天两头就要带着宋瑶去外面旅游,美其名曰的呼吸新鲜空气,实际上还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加上近段日子,莫诀有在办理荀泽宗去国外的长期居住的一些手续,总觉得好像要离开故土的荀泽宗更是耐不住性子,要四处的出去玩了。
医院距离家里挺近,是个私立的,而且看顾荀泽宗的都是专业的护士和医生,有是个豪华单间,荀觅进去之后就被这充满了金钱味道的一切给熏了一脸——他才想起来,上辈子他后来有一年阑尾炎,医院没有床位,邵爸邵妈加上邵三人轮流着在外面加开的病床上面看护他,别说躺着睡了,就连个下脚的地方都几乎找不到。
出院之后更是把他接到了家里小心的伺候、照顾了一个月,等他身体彻底康复。
要不是那个时候邵妈妈已经退休,正巧没什么事做,恐怕荀觅要自责到地心去了。
而此刻再看着这一切,荀觅再一次有了一种自己仿佛是在做梦的感觉。
这会儿也晚了,里面除了在一边陪床的宋瑶之外,屋子里面也就没了别人。
加上来的都是自家人,手上也并没有带什么礼物。
见到两个儿子过来,荀泽宗的精神也明显的是好了不少,他从病床上坐起来,鼻子上面还插着吸氧器,却已经笑弯了眼睛,对着两人道,“快坐下来,坐下来。”
宋瑶在家里的位置一向很尴尬——说保姆吧,人家又确实是个正统和荀泽宗在一起的高学历人群。说漂亮吧,但是又算得上是居家,并不和妖艳美丽那一卦的人挂钩的。
而且在家里十分的低调,从来不主动要求什么,吃住也都和荀泽宗在一起,因此对于这个小后妈……其实不管是荀觅还是莫诀,早年都是秉承着只要荀泽宗高兴就好的宗旨来的。
这会儿宋瑶主动的离开了病房,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只留下了莫诀和荀觅两个人在里面。
兄弟两个目前所处的位置也不一样,荀泽宗在和莫诀说话的时候,荀觅几乎插不上嘴——商场上那些事情,他也不懂。
倒是说到了荀觅的学业的时候,三个人才真正的聊到了一起去,只是荀觅左右看了看。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两个老父亲推着往前走的顽童似的。
出院以后,荀觅和莫诀一起回家,路上荀觅看着外面道,“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荀泽宗上一世也经常会住院,毕竟年纪大了,加上又有两个这么严重的病症在,这种事情,几乎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荀觅也没有特别的仔细去记录。
“不严重。”莫诀说,口气当中也带了些无奈,“心脏不好还非要跟着人家一起爬山,到半山腰了才现喘不上来,还没等救护车过去就已经晕了。”
……居然是因为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