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明一头两大“这张老爷子纪大了,老太太的阴气又重,老爷子偶尔在院里打盹的时候,会被老太太的呵斥声吵醒。师弟,你是不是想想办法”
绝心“”
师弟也没有办法,师弟不敢出门。
绝心闭上睛开始念经,绝明只好出找孝庄谈心,而等绝明出门,绝心便睁开了睛,犹豫了一下。
他在想,保成的事,怎么他也得争取一下。
于是,避暑行宫中。
胤礽看了半上午的道书,又硬啃几页医术,正倚在桌上打盹,突然入梦。
他依稀有意识,自己应是在承德离宫,前的一切却变成了紫禁城的模,一灰衣僧人站在乾清门前,手捻佛珠,缓缓回身“阿弥陀佛。”
胤礽莫名其妙“搞什么,孤每天看道经,不孤梦吕洞宾、张果老就算了,怎么梦秃头。”
这秃头穿着一身熟的灰色僧袍,似乎在哪见过,就连脸也似曾相识。僧人面容端肃,五官微苦,只是不知为何,胤礽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这僧袍和这脸凑在一块很怪异的子。
绝心入梦来见胤礽,没用空相,就是本来面目“阿弥陀佛。近闻太子殿下心生烦忧,欲入道门以避尘世,贫僧来相劝。”
“”胤礽更莫名其妙了,“孤入道门,派和尚来劝孤怎么,现在佛道之间竞争这么激烈,收徒弟要抢”
绝心愣胤礽噎了一下“太子误会了。贫僧并非为佛门而来,乃是为黎百姓而来,也是为太子殿下而来。”
正间,二人面前的乾清门闪起金光一片,文武百官之身影从殿内绵延直乾清门外,而在高台之上,身着龙袍,满脸威仪之人,正是胤礽。
“”胤礽几乎本能地用目光描摹这一幕。
曾几何时,他也曾向往过这场景,为此使尽各种手段,与兄弟相争,与父亲相争,仿佛前除了那龙椅,别无其他。
绝心看着胤礽的神情“殿下,一朝为帝,至高无上。您真的愿意放弃这宏图大业吗”
“”胤礽无声地喃喃了几句,竟是中带泪,面上带笑,“能。”
好比他费尽千万心血,想攀到峰顶,看看巅峰的景色,途中心生改道的想法,难免不舍,然而却有人将巅峰的风景一下呈现在他前。
也不过如此。
胤礽想。
他望着那些背对他,跪拜的人们,心想如果绕到前面,瞧瞧他们的神情,那一定各心怀鬼胎,铆足了劲尔虞我诈。
绝心静默了足足十来秒“好的,那贫僧换角度再劝您
第49章第四十九章太子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
有句老,形容人啰嗦,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胤礽觉得应该改一改,老太婆的裹脚布估计没有和尚的啰嗦长。他这一打盹,足足从中午睡到了晚上,醒来时浑身酸痛,哪哪不对劲。
胤礽起身舒展四肢,屏退想要上来服侍的宫们,走到宫门前,纳闷地思忖梦里光顾着想怎么才能让和尚听懂他“不想皇帝,想道士”,现在醒来一回忆,总觉得违和感越强烈。
这僧袍和人脸他见过,但好像诡异的不和谐,仿佛出现在两不同的地方
胤礽晃晃悠悠地沿着大路散步,恰好看见康熙正扶着皇太后,似乎在散心,胤礽远远地看了会“”
想起来了那和尚,长得和皇阿玛有三分像,仔细想想在宫里见过的
见过那和尚的画像
不,不对,不是和尚。那分明是他未曾谋面过的皇玛法,在皇阿玛八岁时早早驾崩的顺治帝
胤礽倒抽一口气,猛地转身疾走回宫,一屁股坐回桌前试图冷静。这时候再勉励回想那灰袍究竟在哪见过,神在思索中落在他凭撒娇从皇太后处讨来的棕扇上
和尚,灰袍,大师。
是那两和尚那两在魏忠贤缠上他时,在黄河与大师共进退,一同制服水患的和尚
胤礽才坐下,又猛地站起来,内心无法平静地在原地转了几圈,而后戛然定住,缓缓露出一胜券在握的微笑。
稳了,稳了。有这位瞒天过海,背着所有人和尚的先皇在,他这想道士的太子,还不得往后排么
胤礽顿时精神抖擞,极其有底气地再次提笔写信。
一回生二回熟,胤礽这次写信,还夹叙夹议,除了阐述自己这些日子对道法的理解,还掺杂了一些自己的私货
十月,孤在黄河岸边为恶鬼所缠,那时便了然,再多的功名利禄不过是前虚影。孤所求不多,只希望能如同额娘于信中所希冀那般,活着,好好活着。不欲求权柄,只向淡泊
于大师而言,时在黄河的那一剑,或许只是轻描淡写。于孤而言,却仿佛划开了混沌。那一刻孤便无比清楚地意识到,比起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难道尊道贵德,无量度人,不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