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看着陈圆圆列出来的账目,被太子那些管事、仆役还真是捞去了不少钱,顿时冲冠一怒“太过分了竟敢刮我的油水”
陈圆圆“咱们酒楼,是在太子送的宅地上盖的,这些仆役也不好赶走。但他们做的也太过分了,还把家里人也接到秦淮来,正大光明薅着东家的羊毛,给家里人安置住处,又把家里人塞进酒楼,一块儿刮油水。”
五位灵公原本捧着香火在吃的,闻言也飘过来了,呵呵哼哼冷笑“薅羊毛薅到祖宗头上了”
青阳也难得刚硬地一拍桌子“妹妹这种行为,不能姑息,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太过分了,从来只有我青阳薅别人羊毛的份,哪有别人未经允许薅我羊毛的份,老子的阳是日天的那个阳,不是肥羊的羊
陈圆圆露出兴奋的表情,嘴角诡异地咧开笑容,一路几乎裂到脑后。
青阳“妹妹你转过头吧,做噩梦了要。”
“又让咱留下打扫。这娘们”
“呸,你小声点。那可是鬼,不是人”管事拉住自己的小舅子,不让对方再瞎说。
小舅子撇撇嘴“鬼怎么了,咱们在这儿敛财,都快放明面儿上了,那小娘们还不是没现还不务正业,三不五时离开酒楼,我看女人就是女人,到底还是担不起男咕噜咕噜咕噜”
“唔唔唔”管事只觉浑身一冰,整个人就不知怎的落入水中,“我咳咳我不会水救”
不对,这可是青福酒楼,怎么可能有水,这水哪儿来的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接连十几声落水声传入耳中,接着就是同僚们熟悉的声音
“咳咳咳冷死草草草,这什么鬼地方,老子怎么在河里”
“鬼见鬼了见鬼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呀,青阳大师咕噜咕噜咕噜”
甭管是怒骂,还是惊恐,还是求救,下一秒,等待他们的就是潮水般涌来的冰水,他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缠住了双脚似的,不论如何挣扎,也逃脱不掉逐渐沉入水中的可怕结局。
没有哪个活人能在水中闭那么久的气,更别提是在饱受惊吓、毫无防备的状态下。
管事痛苦地挥动着手臂,又想捂住口鼻,阻止刺骨的冰水涌入肺腔。
“哎为什么要偷我的银子呢”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在濒死挣扎的众人耳边响起,不是他们那不管事的掌柜又是谁
这个时候,他们才猛地从贪欲的遮蔽下意识到,那位看起来美丽柔弱的女掌柜,可是鬼啊是女鬼啊是能在白日下自由行走的鬼啊
“妾好伤心啊呜呜呜妾赚个钱容易吗东家连个房都不给住最近还惦记妾的香火钱”
管事“”
陈圆圆真切实意地吐槽完东家,才又回归主题“妾给了你们机会的嘘,别使劲儿了”
莹蓝深邃的河水中,女鬼的衣衫无限延伸,月色透过秦淮的河水,引入刺痛的眼帘,破碎成道道诡谲游走的波澜蛇光“你们说呀告诉妾嘛水里冷不冷呀妾好想知道呢慢慢沉入水底百年后在河泥中腐烂是什么感觉”
管事“”
他,他是不是就要死了,就为了那点贪欲
极端的痛苦之中,管事陷入黑暗。
“哼,说是让我放开手脚去做,又不让我伤人,最多就是迷一下心窍。”陈圆圆撅着唇,抱怨青阳,“昨晚是把他们都吓尿裤子了,但是东家,你知道人有多贪吗今天早上一起来,他们现自个儿没事儿,居然又有一小拨人聚在一起,商量要跟太子告状还好还是有明白人的哼,他们是真的不把我当鬼呀,不知道我可是留了一耳朵在酒楼里的。”
“”青阳的视线小心地避开缺了一只耳朵的陈圆圆,紧盯信纸,“对妹妹,这个习惯也不太好,能不能把耳朵随身携带”
陈圆圆故意凑到青阳面前“东家在写什么呢”
“”青阳糊开作死的妹妹,“告状么,谁不会呢来,獒儿,你最熟门熟路,把这信送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