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大皇子心胸狭隘,心生猜忌,打算缓下与太子的冲突,转而对付八皇子
穆景远看着胤禟凝重的神色,不禁叹息,他这个主子就是太讲义气。现在,一定是在为八皇子而忧虑吧
胤禟喃喃“不太妙啊”
穆景远沉重点头,确实不太妙。
胤禟拍案而起“之前我都把自己打算怎么经营酒楼的想法,透露了不少了,他们不会抢我的主意吧呸可恶
的臭道士,骗子,无耻,不要脸”
穆景远“”
胤禟当然也不光是担心生意的事啦,穆景远想到的,他也想到了,索性一整衣袍,直接冲过去正面迎敌,反正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臭道士”
青阳正乐呵呵地听着胤褆和管事互相伤害,坐享不断变多的渔翁之利,突然听见一声有些耳熟的叱骂,回头一看,一袭极为熟悉的红袍殷红似火般冲来“不好意思,我现在有钱了,不搞合作,单干。”
“”胤禟懵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更气,“呸谁要和你合作你这骗”
“不是合作”青阳惑然思索了一下,了然,挂上面对金主爸爸的殷切微笑去握胤禟的手,“那一定就是想请我去捉鬼了吧”
早在初次来私宅的时候,青阳就注意到对面的春盛酒楼了。照理来说,这样古朴大气,物廉价美的酒楼,该是客如云来,但实际却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不光是客人却少,掌柜小二也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平常人看不出区别,青阳眼观阴阳,却能看出,这春盛酒楼分明是一处阴鬼聚集地。极为奇特的是,酒楼还被一道极淡的佛光笼罩,这佛光却不是护人的,而是庇佑里面的鬼的。
上次胤禟请他吃饭时,青阳就趁机观察过了,酒楼里的鬼,多半都是艳鬼或骨女,生前多半都是些凄苦女子,也有不少饿死鬼,看打扮,活着的时候大约都是乞丐。还有那佛光,远观没有问题,凑近了,却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鬼气不过,既然能修出佛光,应该不会是个坏鬼吧
胤禟“你他妈还想咒老子是不是又想说你养财神爷了,告诉你,爷爷我不怕爷爷养了一大帮子小鬼,专门吃你这种黑心肠的假道士”
“嗯嗯。”青阳敷衍地哄胤禟,颇觉可乐地想,可不是养了一大帮子小鬼么,不过,“早不言梦寐,午不言杀伐,晚不言鬼神。天色将暗,还是少提此事为好。”
“对对,九弟听到没有”胤褆想起昨晚的经历,一下又紧张起来,赶紧严肃阻止,“这位大师,是真养了财神的。”
胤禟气得直翻白眼“大哥,上次被假
道士坑还不够吗你那新王府最后不还是塌了”
胤褆自信满满,昂挺胸“这次不会塌了。”
胤禟“”
大哥这个人,优点蛮多,缺点也不少。最致命就是人太憨。
胤禟恨铁不成钢,转头连带着管家也一道骂起来,那意思俨然就是太子不安好心,道士和管家联合行骗。胤褆就很义愤填膺地说,九弟你不要胡讲呀,大师这次明明是跟他一条战线的。管家闻言也跳脚了,太子殿下留他在此就是为了拉拢大师的,哪能让大皇子抢去了,遂加入争吵。
方才听两人吵架还乐在其中的青阳,两眼直地缓缓从三人的口角圈中撤出来。
天哪,怎么走哪哪都吵,在家听宅斗难道还不够吗出来做个生意,为什么又陷入了可怕的三角圈这世界,难道就没有一处净土了吗
青阳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憔悴地说“你们你们皇子,是有规矩,说不得随意离京的吧”
胤禟本还想冷嘲热讽一番,趁机治青阳一个刺探之罪,胤褆已经无所谓地都倒出来了“之前地震,毁去我府中所有财物,皇阿玛派我来秦淮整顿吏治”顺便有分寸的稍微捞点回去,算是半明示的肥差了,“九弟是被派来监督秦淮河运,最近有一批贡品,是要护送上京的,九弟负责在此做个接应。”
胤褆称得上憨厚地笑着搓搓手“所以我们都能在秦淮呆蛮久的。”
青阳“”
窒息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送完钱就走不好吗
“哼那臭道士,气死我了。”胤禟一屁股在绣凳上坐下,骂道,“大哥也是傻,还巴巴地附和他,说什么有鬼。爷爷我是那种怕鬼的人吗要真有鬼,有本事,来啊”
“哎”
胤禟“真是好笑,怎么可能有”
“”胤禟身体一僵,“我,刚刚什么声音哪哪个丫鬟这么不懂事。”
“不是丫鬟呀”那女子的声音渐渐地近了,柔柔的,空灵轻婉,“是你叫我来的呀”
“穆穆景远”胤禟一下弹起来了,绣凳都被他撞翻,“你,你是不是也听到了”
“”葡萄牙籍的
传教士已经本能地爆出一段母语,汉话都一时忘了,拼命用母语背起圣经,光能记起一句,“阿门”
胤禟“啊对对门门呢,快走我们出去”
慌乱大叫间,房中的烛火嗤得一声灭了,森凉的月光蓝荫荫的洒满房间。
穆景远一边狂背着圣经,一边抓住胤禟,想要冲出房间,然而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锁上了,外面的仆从、侍卫也不闻其声,仿佛这儿只剩下他们两人,就连呼救声都引不起任何反响。
“说汉话啊说汉话”胤禟狂拍穆景远,在他耳边暴吼,“你他妈说番邦话他们听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