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南眼神冷厉:“这个时候想起客户隐私了?登记的时候呢?他们根本不是兄弟!我太太要是有什么问题——”没等他说对方的下场,一辆闪着红蓝灯光的警车一个急刹车横在了门口,和那辆当着正门停的黑色马丁一起,把人家酒店的入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开车的是文迪,陈聪留在队里指挥,蒋志从副驾驶座上窜下来,警察证就攥在手里,扑到前台往前台女人面前一晃:“警察!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沈听所在的房间在副楼的11层,是个面积较大的套房。女服务生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答,便让陪同的经理刷万能卡进了门。
房间里没有明显的使用痕迹,起居室和卧房都很整洁。从入住监控看,刘胜手里还提着沈听的登机箱,但房间里既没有人也不见箱子,文迪扫视着房内,最终在床前的深色地毯上发现了一片深色的水渍。文迪蹲下来用手指沾了一点捻了捻,还没完全干的液体在指尖沾出一片殷红。——是血。
在床底下他们发现了沈听发信息用的那台手机,屏幕裂开了,呈不详的蜘蛛网状碎裂,从屏幕核心一直裂到边缘。
楚淮南看着那道裂口,觉得心也跟着碎了。
留在楼下查监控的蒋志很快打来了电话:“人应该不在酒店了,我筛查了这附近前后四十分钟的监控,发现半个小时前,林霍来过!”
林霍只在监控中出现过一次,此后便和刘胜、沈听一起消失了。
楚淮南的额头上有汗,眼神却冷得像冰,他的心里烧着火,头脑却格外冷静:“三十分钟,林霍带着两个人,应该不会走太远。他想要的是配方,只要配方没给他,暂时不会怎么样的。”
来的时候,林霍乘坐的是一辆银灰色的奔驰,但他把它留在了附近的停车场,因此他们无从追踪他之后的行动轨迹。
但蒋志很快就又从楼层监控中发现了线索。酒店在监控设施的设置存在很多死角,但通过排查,他发现二十分钟前有个保洁员曾推着一辆清洁车从楼层的货梯入口下到了一楼后门。
“这是你们的保洁吗?”文迪问。
大堂经理和前台都凑上前来看,几乎一起摇头:“不是,我们的保洁都是女的,只有保安、经理和服务生才有男的。还有他穿的衣服也不是我们酒店的员工服。”
楚淮南脸色晦暗,清洁车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物料盛放桶,想到沈听现在可能的处境,他急得快要杀人。
前台的大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偷瞄他,纵使冷着脸也掩不住他相貌上的鹤立鸡群。
她对他刚刚那句“我太太要是有什么问题”记忆犹新。可入住的是两个大男人呀!难道他们一起诱拐了这位先生的太太?这么一想,她也跟着焦急起来。这可怎么办呀!
办入住的时候,那个客人说是他弟弟突然不舒服,所以才想开个房间休息一下的!她看着他们都不像坏人,才放宽了登记条件,甚至没核对证件就开了房间。
她也没想到会有这样重大的牵连呀!现在连警察都来了,而这位气质良好的先生,额头上浮着汗,脸色苍白,看上去急得快把心都要呕出来了!
他太太,他太太会没事吗?
……
被所有人牵挂着的“楚太太”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醒过来。
他勉强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地面上有一摊粘腻湿冷的液体,侧颈处撕裂般的疼,沈听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血。
第182章
和沈听一起不见的还有一名酒店的工作人员,他是负责酒店物料运输的司机,没活的时候本来应该在员工休息室内休息。可问遍了酒店的其他同事,也没人在半小时内见过他。
最终,文迪在一楼员工休息室后的杂物间里发现了他。
被拖把和抹布盖住了大半个身体的中年男人,因为麻醉剂而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他身上的车钥匙和那辆酒店用来运输货物的厢式货车也一起消失了。
确定了运输工具,接下来的调查似乎简单了很多。文迪联系陈聪请示立刻与江沪市公安总指挥中心取得联系,以便能够第一时间获得查看附近主干道监控的权限。
夏日多雨,自六月以来,全国有433条河流发生超过警戒水位的洪水,长江、黄河上游、珠江流域的西江和北江都灾情严重,全国防汛整体形势严峻。
江沪也下了多天的雨,地势较低的静和区河水暴涨,孙若海作为市局的一把手正在现场做防汛防洪工作指导,沈听的身份特殊,行动保密性质高,因此他只能和孙若海本人对接,但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急得本来就脾气暴躁的陈聪在办公室里拍桌子直骂娘。
江沪市近年建设成功的公安地面指挥中心是城市平安的中枢系统。
这个被誉为城市管理大脑的中心部门,集网络中心、信息中心、通讯中心、监控中心等多功能为一体。
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查到那辆装着沈听和刘胜货车的去处,高级别的指挥中心授权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