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楚淮南虽然长了张春风化雨的脸,但身边熟知他脾性的人,却都晓得他不是尊表里如一、好惹的菩萨。因而但凡他说话时,很少有谁敢插嘴。此刻,被沈听骤然打断,却没有一点儿不豫,微微抬了点下巴,示意让他先说。
沈听说“虽然这个纸条不是我给你的。但楚振生确实涉嫌犯罪,于情于理你都应该避嫌。况且,你自己的嫌疑也还没洗干净呢。”
“我有什么嫌疑”
“我回江沪到现在,你算算我们偶遇了多少回,你觉得那些都是偶然吗李广强、李宋元案都生在你们远南投建的步行街,被害者都是警察,这也是偶然吗还有”沈听往后微微一靠,端是副审问的样子“真要说起来,江麦云住的那个小区,也是你们远南的产业。除了江诗茵以外,我们还在他的花园里,找到了不下三具未成年人的骸骨。你为警方巨额奖金,积极地参与江麦云的抓捕工作,这也都是偶然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没什么需要再藏的。
楚淮南不吭声,沈听便表情肃然地继续问“那个贝隆是制毒贩毒的老油子,楚振生在你们远南管着原料采购,又和他走的这么近,你猜贝隆制造毒品的那些原料,是从哪儿来的”
楚振生是楚振生,我是我。楚淮南很想冲他吼一声,但到底忍住了,好修养地没脾气。
沈听不知道他在忍耐,又问“天底下这么多人,那个hiser为什么偏偏就只把消息给你”
这简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疑罪从有推论了。
楚淮南心里也明白,沈听只不过是在说他自己的疑问,要是真怀疑他,肯定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沙上和他讨论。
但任何普通人被心上人莫名其妙地问了一连串问题,且对方的口吻还生硬得近似指责,大概都会气炸。
可楚淮南显然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
他脾气一般,却在关键时刻很能忍委屈,此刻也生生忍住了,既没大呼小叫,也没横眉冷对,冷静而理智地说“我知道你怀疑楚振生涉毒。但也希望你了解,那种沾血的小钱,我看不上。”
他确实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说这句话,自从纪江宁因为毒品间接引的事故去世后,这么多年来,远南对江沪市本地禁毒工作的支持,有目共睹。
沈听盯着他的眼睛,对方毫不闪躲的直视眼神,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沈听盯着他的眼睛,对方毫不闪躲的直视眼神,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针对其他问题,楚淮南也没有逃避“听你的意思,我受怀疑,是因为所有案件都似乎和远南的产业有关。你怀疑我,是因为案件生在我的产业里,因为我给警方打击犯罪了资金帮助,因为hiser找我买回了被拐卖的儿童所以,我的罪名是什么太有钱”
沈听被他问得一噎。楚淮南温和地笑笑,良善得像一只疏懒的大型猫科动物“我和你频繁的偶遇,我也觉得诧异。但这个和案子没关系,和你的任务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
他柔软的语气,倒像把扎进七寸的尖刀,沈听动作幅度略大地往后退了退,这是警惕的动作。
楚淮南有点伤心。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小没良心的还是不相信他。
但若是常清在场,一定会反驳楚淮南的想法。
沈听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在拼命地提醒自己不能就这么相信他。
作为优秀的卧底,他在行动中从不相信任何人。
对包括搭档在内所有人,都永远保持着半明半昧、半信半疑的警惕。这种顽固得不近人情的怀疑精神,在关键时刻曾救过他的命。
但楚淮南和别人都不一样。
沈听直觉他是个危险人物。危险到可以打破他坚守的原则,成为他除自己以外,想要尝试去信任的另外一个人。
这是一件风险很高的事情,沈听犹豫了。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让你的同事去调查一下。我们的几次遇见,都是在我早就有约的情况下。”楚淮南说。
不用他讲,沈听早就查过。听他这么说,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楚淮南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个人简直是块捂不化的冰。他觉得有点儿透不过来气,伸手解了衬衣最上头的两颗纽扣,还没来得及心酸,沈听突然说“别脱衣服,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沈听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宋诗死了吗”他慢悠悠地给认为自己已经被判了“斩立决”的资本家了道赦令“去医院看看宋诗,你要参加任务就陪我一起,算实习。”
那两颗纽扣解得很及时,资本家顿时一点儿都不觉得气闷了。谁说这是块捂不化的冰来着明明就是块甜度怡人的糖。,,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