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再是敌暗我明的狙击。
沈听的反应度要比对方的行动度快得多。
餐厅的桌子是老式的拼装圆桌,上头是一张桌板,底下则是几根木头脚座。
沈听用脚尖勾着支棱起整张桌板的木头框子,长腿一扫就把宽大的桌面,给横着撂倒在地。
楚淮南被他薅着手腕一拉,就带到了桌板的后头。
“砰”
“砰”
“砰”
“砰砰”
连着数声巨响,桌板被一排密集的子弹,打得摇摇欲坠。
躲在收银台后原本昏昏欲睡的收银员,被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沈听担心有无辜群众受到牵连,于是从已经出现裂缝的桌板后头探出了头。那个男人立刻又扣动扳机,迎面又是“砰砰砰”的三枪。
却都被沈听身形轻盈地险险躲过了。
好在,这个一进门就开枪的高大男人,目标明确,似乎并没有伤害其他人的打算,只一路端着枪,往被沈听选作掩体的桌板方向逼近。
正常来说,移动靶比固定靶要难击中得多。因此,在遇到对方手中有枪,但自己手里却没有的情况下,沈听多会选择移动作战。
但由于这家餐厅本身的面积不大,可供藏身的地方也不多,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个非专业作战人员出身的楚淮南,因此,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然而刚刚的那一眼,已经足够令训练有素的沈听,看清楚对方手里握着的,是把64式手枪。
这种型号的手枪,弹匣的负荷量只有七。也就是说,哪怕加上枪膛里的那一颗,这把枪里顶多,也就只装得下八子弹。刚刚已经都打完了。
趁着对方换弹匣的功夫,沈听瞥了一眼楚淮南腰间系着的皮带,只三两下就把带着金属扣的皮带给扯了下来。
资本家
沈听一米八几的个子绝不能算矮,但仍比眼前这个过两米的壮硕大汉,矮了大半个头。
他没有选择近身作战,而是站在离对方尚有一米左右距离的地方,手腕翻转着一甩手,手中的皮带顿时如同一条灵活的蛇,昂着头向对方扑去
硬度很高的金属扣擦着枪身“锃”地打在对方的手背上,瞬间就把男人握在掌心的枪打得脱了手。
沈听闪电般地腾跃上前,用脚尖把枪拨到了身后,楚淮南立刻默契地把它从地上捡了起来。
在解除了对方的武装后,沈听越游刃有余,捏着皮带的手一抖一挥,那皮带便又像活了过来似的,在空气中挽了个圈,活蟒般地出一记利落而清脆的呼啸音。
皮带的尾梢“嗖”地缠住了t恤男的手腕。
沈听用力地往后一扯,皮质上乘的腰带,便立马被他拉成了一条绷得直的线。
而那名身躯伟岸的大汉,竟被这面不改色的一拉,拉得一个踉跄。
沈听屈肘抬臂左手成拳,直击对方面门,那大汉侧脸一避,却没能彻底避开,被这一记硬拳结结实实打在了左侧的下巴上,嘴角顿时磕破了皮。
怒不可当的大汉大吼一声,用没被缚住的那只手,直击沈听头部。
沈听屈膝往后退了一步,在降低重心的同时,左脚又快向上一步,身体前俯,左闪而进,左拳防于颏下,用一记右勾拳猛击对方胃部。
这几个招数,虽然十分实用但并不花哨,在外行人眼里和乱打一气的“王八拳”并没什么两样。……
这几个招数,虽然十分实用但并不花哨,在外行人眼里和乱打一气的“王八拳”并没什么两样。
可自小就练了许多种格斗术的楚淮南,并不是外行。
他看着沈听干脆利落地出招拆招,心里涌上一种难言的热气。
这个人,是他未来的爱人。
虽然不合时宜,但骄傲自豪的情绪,就是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的不讲道理。
与数年前初遇时相比,沈听的应战能力与日俱增。
他用看似迅猛而没有章法的一顿乱拳,将比自己高了有二十公分的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一番游刃有余的迎头痛击,帅得实在太不像话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大汉,突然暴喝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匕,狠狠地往死缠住手腕的皮带上重重一划,刀尖顺着牛皮“滋啦”一下,绷得直的皮带应声而裂,转眼便断成了两段。
这一下的力道太大,刀锋没能收住去势在他壮硕的手臂上,割出一条极深的口子,血顿时就流了满地。
这个一脸凶相的男人,显然被沈听杂乱无章的一顿打给震慑住了。在割断皮带后,他按着流血的手臂犹豫地向后接连退了好几步,最终,转身夺门而逃。
楚淮南拉住准备追出门的沈听,“等等你打算继续追”
沈听转过头,特别不识好歹地问“难道就让他这么跑了”他很担心资本家已经起疑,又立马真情实感地补骂了一句“操,谁让你不带保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