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爽快,总之是个好人,给王建国贴了好几个标签。
好人王建国这会儿还在往家跋涉着呢。
往老城去的公交车最后一趟没赶上,这块儿也没碰到面的,人力三轮车看着两个块头不小的男人,还得蹬那么久都有些吃力。
没办法,俩人只能走到主街上等面的。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过完十一的晚上,六十岁的男人,一件衬衫有点顶不住。
等的时间久了,就得来回走动回回温。
王建国还好,老赵摸着凉飕飕的膀子有点后悔。
“建国啊,你说这老左,怎么这么多话,但凡少说两句,咱们也赶上公交车了,这整的,还得你多出这份打车钱。”
王建国想笑:“老赵,你咋知道我一定得出这钱呢,万一咱爷俩今儿就等不着车呢?”
啊?老赵经理傻眼了,这可能也不是没有啊。
整个洛城就几千辆面的,一般趴活也不赶到厂前街,一琢磨这种可能性,就更冷了。
“要不再走走?走到靠里一点的道上?”
“我看行,走着吧。”
“建国,我往文具盒里塞了二十块钱。”
“我也塞了五十。”
“能报销不?”
“那你找蒋大姐报销,咱店里可没这支出。”
“你看你,当老板的都抠门。”
······
空旷的大街上,就他俩声音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俩人高低还是等到了面的。
这师傅刚从火车站拉完人折返,本来就收了双份价了,没想到回程还有个意外之喜。
老赵坐在副驾驶上,麻溜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天东跑西窜的,对个六十来岁的人来说,也挺不容易。
王建国暗自决定,这个老宝贝还是轻易好动的好,以后还是就用用脑子吧。
司机一看,把收音机都调小了点。
小声的对王建国说道:“工人师傅还是辛苦啊!”
王建国不想多解释,认下了这顶工人师傅的帽子。估计是把他俩人当成加班的工人了。
到家之后,差五分钟十点。溜直的大街上,一个人没有面的都跑了半个小时。
赶紧洗洗涮涮上床,这个点儿,估计儿子都睡一觉了。
掀起来被窝往里钻,随口问了句:“志强到了家吧。”
李娟给他掖了下被角:“哪有,说是抽到市里集中培训,下午回来拿了点洗漱用品就走了。”
王建国愣了下,这不年不节也没搞啥教育,培训的莫名其妙。
不过基层员工,上面让干啥干啥吧。
于是继续往被窝里蛄蛹,躺平了长出一口气。
哎呦,这一天天的,还挺多事儿。
一觉醒来,李娟还在家,看看表都八点多了。
多少年没睡过这个点儿了。
估计是昨天晚上走的路太长了,要是这会儿有微信步数,少说得上万。
扒拉着给专门留的稀饭,问媳妇:“你今天调休?”
李娟嗔他:“不是你跟我商量让办停薪留职的嘛,还让等你一起去,忘啦?”
王建国一拍脑袋,可不是忘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