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楚夫人接了他帕子,細細擦了眼角的淚珠,「宮裡哪裡能是我們想去能去的,沒有陛下的允許,我們又哪裡能進宮去看子玉。」
「為何不可?」
楚雲暮看著楚夫人,朝她安撫地笑了笑:「母親你想來看我直接來看就是,再說,我也能出宮。」
楚雲暮將一塊令牌拿了出來,上面刻著君的字樣。
「這塊令牌無論我去哪都不會受到阻攔,小晏他從來就沒有想要把我困在宮裡,若他只是想把拘於後宮,那便也不會留著丞相的位置。」
「我此去不是去給他當妃子的,明日我還要繼任丞相的,所以,你們不必為我擔憂。」
楚燁冷笑了一聲:「他現在是稀罕你,拿你當寶,給你許下一堆的承諾,你能保證他會一直如此嗎?」
「他比起先皇更加的喜怒無常,殘暴無情,當初他即位殺了多少人,他這樣從戰場上回來的人,沾滿了血腥。」
「將來吃虧的肯定是你。」
楚雲暮沒想到一年的時間都沒能讓父親對君晏改觀。
「那父親可能不知道,他當初為了與我廝守,服下了外公給予的毒藥。」
「他為了讓外公認可他,完成了他所有對我的承諾。他性格上面是有缺陷,但他在這一年間對楚府關照,難道還不夠父親去嘗試改變對他的看法嗎?」
楚雲暮說著說著,忽然一笑:「還有更荒唐的,父親大抵也不會相信,他當皇帝是為了我,為了保護我。」
「若有哪一天,我說想離開上京了,他會毫不猶豫地放棄皇位,只為留在我身邊。」
「我曾經為了楚府放棄過他一次,父親,這一次我想選他。」
當初他可以不服下前皇帝給的毒藥,但他做不到放棄楚府,他做不到讓父親替他挨這一遭。
那時的君晏滿懷期待地從西北趕回來卻只能聽聞他失蹤,生死不明的消息。
他不願意去深想那時的君晏該有多麼難過,他又是懷著什麼樣心情按著他所期望的那樣坐上皇位。
一年時間不長,可楚雲暮卻覺得太長了,那些日日夜夜君晏靠著他們之間的回憶一點點支撐下去。
甚至連他回來都不敢相信,怕只是一場夢。
君晏的患得患失,他一直都懂的,所以他願意包容他所做的那些事情。
既然那些危險都已經除去了,那麼他也不願意再遮遮掩掩同君晏的這一份感情。
他愛君晏愛得坦坦蕩蕩,光明正大,他不畏懼世俗的眼光。
他只想用餘下的時間好好的愛君晏。
……
楚雲暮第二日換上朝服,早早地去了宮裡上早朝。
時隔一年再次回到朝堂上,楚雲暮還是有點不習慣。
畢竟過慣了悠閒自由的日子,對於這樣沉悶的場所他還是有點不適應。
更多的是那些曾經看他不過眼的大臣都似乎消失在了朝堂上。
他這廂剛進大殿,那些大臣就像是餓狼看到肉一樣,紛紛往他這個方向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