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愣住几秒,她细碎的丝扫过他的眉梢。带点清淡的花香,他呼吸一紧,后颈上的皮肤不自觉绷紧。
“真的好像烧了啊。。。。。”
许呦没察觉到谢辞的异样,又腾出手拨开他额前的丝,手背贴上去仔细感受。
他乖乖站在那,低眼,深长的黑睫留住了点儿光,嘴角的笑意四散开来。
越笑越停不住。
许呦被他笑得莫名,“要去医院看看吗?”
“现在都几点了。”谢辞无所谓的语气,把她的手腕扯下来,握在手里。
许呦转动着手腕,低头把手机拿出来看。
快十点钟。
这么晚,还是大年三十,医院也不知道关门了没有。。。。。。
还在原地纠结着,陈秀云就打来电话,让她快点回去。
这次母亲语气强硬了许多,许呦不好继续搪塞,连嗯几声答应。
“你要回去了?”他问。
许呦点头,“我妈妈在催了,你也早点回家。”
“行啊,我把你送回去。”
这里离小区的路并不远,就几条街的距离。回去路上,谢辞和她十指相握,手心贴着手心。
在保安室里取餐盒。老旧收音机传出吱吱嘎嘎的戏曲,保安把保温盒从窗口里递给许呦,呵呵笑了一声,“这么晚还在外面呀。”
许呦接过来,“快要回家了,爷爷你在看春节联欢晚会吗?”
“在看在看。”
小区保安是个年级有些大的爷爷,许呦有次听父母闲聊才知道,这个老爷子命苦,妻子早逝,儿子又不争气,喜好赌博,在外面欠下一屁股债。取了个媳妇也是个跋扈的,男的不争气,在外面找小三偷情被现,女方家里闹得不可开交,老爷子在家里待不下去,才在这种年纪出来做门卫。
谢辞听许呦讲这些,表情无波无澜,忽然说:“哦。。。出轨啊。”
又走了几步,她才突然反应过来,看着他:“今天你为什么一个人。”
“。。。什么?”
“大年三十怎么一个人过?”
“我一直一个人啊。”
她不解,就听到他说,“初中我就一个人住了。”
“初中?!!”许呦错愕,以为谢辞在开玩笑,“为什么。。。。。。。”
“噢,和我爸吵架了。”他面色如常,话说的风轻云淡。
“。。。。。。。。”
许呦敏感地察觉到谢辞情绪有点不对,不由想起上次在校长办公室,他被父亲打的那重重一巴掌。她直觉谢辞和家里肯定闹了什么矛盾。但是她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何况作为外人,也不好多打听别人家事,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们静静走了大约有好几分钟,快到许呦住的楼下。
她停下脚步,想了想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你爸爸妈妈有什么矛盾,但是你可以和他们好好谈谈,毕竟是你父母。。。。”
“我妈早就和我爸不在一起了。”
许呦有点懵,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谢辞说,“十二三岁吧,我爸出轨,我妈在我面前从二楼跳下去,摔到草坪上没死,后来从医院出来两个人就离婚了。我爸家里那个啊,比我就大几岁,很恶心。我妈和我爸离婚以后过几年就嫁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就像在说别人的家事,和自己不相关一样。
他桀骜不驯的青春期,对家庭和父母甚至学校都充满反叛感。不想在那个家里待着,于是就自己出来住。早恋、不学习、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女朋友也是谈了一个又一个,成为别人眼里不入流的小混混。
许呦心一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她低下头,缓缓道了声,“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我
刚刚。。不是故意跟你说的。”那个保安的事情。
谢辞面色无波。
“那个。。。。。”许呦绞尽脑汁思索着,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