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带着大量的辎重,队伍行进度不快。但走了一天,傍晚时就遇到了前来接应的大队人马。
领头的李飞兴奋极了,围着粮草车转圈:“我滴乖乖,这么多粮食。顾秋兄弟,果然厉害!哎哟,还有酒!馋死俺了。”
大部队护送下,小队在第二天晚上顺利到达军营。
看着这么多的粮草,武器,马匹,猎物还有酒肉,王斌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后面了。
晚上,大家吃饱喝足,顾秋多了很多过命的兄弟。战友之间的感情就是如此纯粹坦荡。
王斌说剿匪得来的粮草足够他们吃上一月有余。应该可以等到朝廷的补给。
顾秋想了一下,掏心窝子地说:“王将军,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今天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就是我大哥,弟弟说话,有用则听,无用就当笑谈。”
王斌神色顿时认真了起来:“顾秋兄弟,请讲,你的这些哥哥们洗耳恭听。”
“咱们如今经常被粮草困住,就像有软肋和把柄被人抓在手里。一旦有一天,有人要以此为要挟,逼你站队,你该如何?”
大帐里静悄悄的,是啊,到那时,该怎么办?
挑了挑眼角,顾秋继续说到:
“大哥,咱们这里什么最多?人多,地广,对吧。打仗时我们穿上铠甲上阵杀敌,和平时,训练之余,我们也可以脱下铠甲下地种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大家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王斌一拍桌子:“兄弟说得对极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从明天起,咱们就这么干!”
酒足饭饱,大家各自离去。顾秋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他轻声说:
“大哥可以安排大家分区种田,养殖养鸡养猪养羊养牛,还可以搞比赛。吃不完的粮食可以囤,吃不完的肉可以卖,有了粮,有了钱干点什么不行?”
王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两个字:“兄弟!”
顾秋还把张揽给自己做的,经周笑改良过的护身臂弩送给了王斌。
天刚透出鱼肚白,顾秋和周笑就准备离开了。
临行之前,王斌一直把顾秋送出很远。他心中一直觉得,以顾秋的心胸和远见,不该只是个书生。顾秋闻此,只是和妻子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坐在马车里,顾秋从胸前拿出一个小布袋,说是王斌刚才拥抱时塞到他怀里的。
打开一看,居然是王斌的私印。
顾秋的眼睛瞬间的瞪大了,嘴里差不多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在小袋子里还有一张白纸,什么字也没有。周笑想了想,从挎包拿出一小瓶碘酒,用棉棒擦拭了一下,果真有字显露出来。
“五十人马,悦来客栈。兄之家兵,弟请收下。阅后即焚。”
顾秋拿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几滴清泪打湿了纸条上的字迹。
因为他只在喝酣之际,嘟囔了一句:“血海深仇,何时得报!”
擦去眼角的泪,顾秋的眼神更加坚定,是啊,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那就努力地活着,活出自我,活出希望,活到沉冤得雪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