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曲遮在盖头下的笑颜溢出满满的甜蜜,她轻轻点了点头,骄帘落下,花骄起架,礼乐齐奏
从上花轿起,姜小曲就开始晕乎乎的,心口咚咚咚地敲鼓,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反而还越来越激动,身体在花轿的摆动中仿佛飘起来似的。
因为早知道会在今天出嫁,在家待嫁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对这一天满怀期待,临出门前还兴奋地想她一定要好好记住今天的每一个细节,她以为自己早有准备所以不会太紧张的,但事实证明她高看自己了,她好紧张啊兴奋的紧张,高兴的紧张,以至于她现在人都是昏陶陶的,沿街祝贺的声音和接亲的喜乐传回花轿里,她来回地攥着自己的两只手,看不见盖头下自己满脸止不住的笑。
接亲、跨火盆、拜堂、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礼成”她被喜婆和丫鬟们拥簇着进入洞房。
她坐在喜榻上,屋中处处都是囍红色,她悄悄地摸了摸身下的喜被,突然有一种不太真实的幸福感。
她和顾辞这就成亲了吗
她现在是他的娘子了呀。
顾辞推开洞房的门,入眼便是喜榻那里端坐的一抹秀丽。
他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到他的新娘子面前,她穿着美丽的嫁衣,戴着鲜靓的盖头等待他来掀开。
他不自觉地攥了下拳头,胸腔顿时狂跳如雷。
“娘子,”
他轻抿干涩的嘴唇,掀开红盖,看着眼前明艳夺目的女子,神魂震动间顾辞平生第一次体会到语言是何等的贫瘠,她是他世间无法形容的美好。
洞房花烛,被翻红浪,人生四大喜,古人诚不欺我。
成亲后的日子幸福的乎了两人的想象。
那是一种时时刻刻都充盈在心田的满足,一句话、一个对视、关乎于对方任何一个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动作都能激起无限的满足感。
姜小曲和顾辞完全沉溺在其中,拔步床内的红被下一鼓一鼓,少年缠着他的小妻子不放手,姜小曲满鬓香汗,瞥见帐子外面透进来的光,“天亮了,你嗯你还要上衙呢”
顾辞,“很快就好了。”他压下去含着她的耳朵,“娘子,夹紧一点,像我昨夜教你的那样”
等顾辞神清气爽地去上衙,姜小曲揉着酸的腰趴在床上想,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果然一句都不能信
新婚燕尔蜜里调油来形容顾辞和姜小曲现在的状态再准确不过了,生活的满足令人容光焕,顾辞和姜小曲的精神面貌变了不止一个度,见顾辞愈挺拔的精气神,顾夫人踏实地想这婚事算是结对了。姜氏看到姜小曲回门时光的小脸心里也愈地安稳了。
顾辞既已成家,余下便剩下立业一事了,皇帝让他去黔州,但他也不用马上就去,之前告的御状还没全部处理完,他得把这事儿都处理好了才能走。这些麻烦又砸手的活儿也没人愿意往身上揽,顾辞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等他彻底处理完,已经是时转过年的开春。
又过一年,顾辞身上的少年气又少了两分,愈的像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倒是姜小曲圆圆的脸上还是挂满了稚气,即便是梳着妇人头也还是像个小姑娘。
早春乍暖还寒,温暖的卧室内,顾辞靠坐在床榻里看他的小妻子给他按摩双腿。
姜小曲把手心的药膏搓热然后趁着药劲儿细细地给顾辞按摩双腿,顾辞身上的寒病是去不了根儿的,逢天冷双腿就又痛又肿,每天都要按摩才行。
姜小曲做这事已经习惯了,她半跪在一旁,脸上全是认真,柔柔的还带着点弯儿的鬓荡在额边,顾辞伸手捞过这缕丝在手间细细摩挲。
“累不累歇会儿再按吧。”
“不用。”姜小曲从顾辞身上跨过去到另一边准备按另一条腿,“一起弄完你能舒服点。”
屋子里火盆烧的旺,药膏属性又热,没一会儿姜小曲就出了汗,顾辞拿起一旁的棉布去给她擦,姜小曲配合地抬高脸。
顾辞擦完汗,看她这么乖乖的没忍住,凑上去亲了她一口。
姜小曲摇头晃脑弯起眼睛,“嘿嘿。”
顾辞也笑,笑着摸她的脸,“傻样。”
“那你娶了我这个傻婆娘的算什么啊”
“算我聪明呗。”
夜间事后,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顾辞闻着姜小曲间的幽香,轻声说,“今日碰见赵公公,圣上催问我去黔州的事了,这个月底,我便要启程去往黔地。”
姜小曲贴在他胸膛前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是我们。”
顾辞会心一笑,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却有些心疼,“我虽说的好,但这一去注定了要吃诸多苦头,你跟着我受苦了。”
姜小曲摇头,“我不怕。一份苦两个人吃就不苦了。”她蹭蹭抱过去与顾辞贴的更紧,狡黠道,“况且你这么厉害,以后肯定会当大老爷的,到时候给我挣个诰命什么苦都值了”
顾辞看着姜小曲眼里永远都那么生机勃勃的光芒,百般滋味萦于胸间,随她的话也生出一分豪气,
他抵着她,情致所动,双目闪耀如星,生出一种想要把她狠狠吃下肚子的冲动,“好,我给你挣诰命,你永远跟着我,哪儿也别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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