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藜一心抓狗,胡亂給爹娘行了個禮,就不客氣的請老爹讓開。周紹北無奈極了,只好站起來,任周藜鑽到桌子下面去。
「我看你往哪兒跑!」周藜一把薅出了關關。
周子昂又覺得,自己好像確實闖了什麼禍。
周夫人一個頭兩個大,碎碎的念叨她幾句,倒也沒問狗是哪裡來的,讓周子昂長舒口氣。
「阿藜,眼下出了年,你已經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要端莊一點。」周夫人道。
「娘,我在外頭挺端莊的,不信你問七哥。」周藜道。
周子昂誰都惹不起,只好亂點了一通頭。
對待年紀最小的女兒,老夫妻甚為無奈,只好先打發她出去,再問周子昂的話。
「你那同窗,林長安,是個怎樣的人?」
周子昂實話說了,是捐監生,人在廣業堂,學問一般,為人仗義,另外又將他今日一番關於「四端四德」的言論複述一遍。
夫妻二人面面相覷,此人果真如阿藜一般,都有些語出驚人。
「他還說,天下女子都是不同的,所謂『德容言工』,都是世人強加給女子的枷鎖。」周子昂道。
「聽他這話,倒好像閱女無數似的。」周紹北蹙眉,警覺道。
「這倒不會,監生中不乏流連青樓眠花宿柳之人,從沒見林長安去過,只說家裡管得嚴,連個賭局都不敢參與。」周子昂道。
周紹北沉吟片刻,大馬金刀的坐在官帽椅上,對妻子道:「過幾日旬假叫他來,我想見見。」
周夫人心裡翻了個白眼,算是默認了。男人都是甩手掌柜,上下嘴皮子一碰,說見誰就要見誰。
轉而去向王夫人說了這事,王夫人又找到林長濟。
林長安聞言瞠目結舌道:「去見周將軍?我自己?」
林長濟道:「昨天急吼吼嚷著要去提親,今天怎麼了,打退堂鼓?」
「她有七個兄長。」林長安咽了口唾沫,看著林長世道:「各個如二哥這樣身材高大!」
「……」林長濟道:「你又不是去搶親,怕她兄長做什麼?」
「我要是說錯了什麼話,一人一拳也能把我打扁。」長安又可憐兮兮的看向林硯。
林硯上前,墊著腳幫他整了整衣裳,笑道:「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林長安:……
他嚇得一連幾天都在發愣,私下去問周子昂,在周將軍夫婦面前可有什麼忌諱?
「家父家母都是行伍之人,沒什麼忌諱。」周子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