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檀眸色冰冻,止不住冷笑。
好一个巫氏,好一个华征,她二次为人可不是给他们这样唬弄的!
她大致知晓母亲的嫁妆数量,华檀沉眼看着面前的箱子,粗略估计甚至不到三分之一!
“春灵。”她沉默良久后开口,将腰佩摘下塞到春灵手中,冷静安排道,“拿着这个去我外祖母家,要我娘出嫁时的嫁妆清单,一样不许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是急切的跑步声打破了华府的平静。
“老爷,老爷不好了!”
小厮急急忙忙跑来,神色慌乱。
华征正吃着巫氏做的糕点,见状不悦地皱眉,冷声斥责,“什么事这么着急,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厮急着通报,有些喘不上气,面色愈发焦灼,“衙门,衙门来人了!”
华征神色一凛,眉头深深蹙起,将点心随手一掷,猛地起身,“衙门?来干什么?”
小厮还不及回答,身后便响起另一人的声音。
“巫氏?”
那人看着一身华服站在华征身边的女人,向身后的手下招了招手。
没一会,就有几个衙役拿着绳子上前。
巫氏眉心微跳,半是疑惑半是不安地站起来,“请问几位大人有何贵干?”
为首的衙役没理她,只是冷冷下令,“抓走。”
“抓我?”巫氏心里一惊,拔高音量,不可思议地质疑起来,“凭什么抓我?”
面对巫氏的质问,几人完全不予理会,当即便要上手去抓她。
眼见那手就要碰到巫氏,华征面色一黑,怒气冲冲护到她身前,眸色沉沉盯着衙役,语气不善道,“这是华府,几位大人要做什么?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姨娘,要带人走总得给我个理由。”
“一个妾室,也担得上明媒正娶?”
衙役眸中带了丝不屑,从怀中掏出文书,拍在桌上。
“私吞亡故主母的嫁妆可是大罪,华老爷若不想惹祸上身,最好还是让开。”
“什么私吞亡母嫁妆”
华征说着,视线转到那封文书上,当看到详尽的叙述以及末尾那鲜红的印章时,他的心瞬间沉至谷底。
文书虽没说缘由,但确实实打实从京兆尹来的。
巫氏见华征面色难看,心里咯噔一声,眼泪瞬间就出来了,“老爷,我什么也没做,为何”
“都是那逆女!”
华征面色难看,眸中怒火宛如实质,不自觉将那文书捏紧,像是要将其当成华檀一样粉碎。
衙役看不过去,要笑不笑地适时提醒,“华老爷手里仔细着些,这可是京兆尹亲手写的文书。”
“你!”
华征一口气堵在嗓子,有火又发不出来。
他虽是皇商,但到底家中没有当官的,说话没什么底气,更不敢强行跟京兆尹这种能上朝面圣的朝廷重臣为敌。
没有办法,华征只能强压心头怒气,扯出个牵强的笑,“这到底为何突然抓人?巫氏怀有身孕,入狱恐怕多有不便,你们看能否通融通融”
“抱歉,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为首的衙役懒得再跟他掰扯,使了个眼色,直接让人将巫氏拉住往外拖。
“放手!孩子,我的孩子”
巫氏捂着肚子彻底慌了,她边挣扎边高声求救,“老爷,我不能去牢里,我还怀着孩子!”
“这”
听着她的求救声,华征也着急,但这些人铁了心不让他靠近,他也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华征只得沉着脸宽慰巫氏道:“苦你几天,你先进去,等着我捞你出来。”
话毕,目睹着巫氏一路被拉拉扯扯出了院子,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憋屈和怒火,一路冲到了华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