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动声色掂了掂份量,面上露出满意之色,附和了句,“姨娘的孩子当然不会出问题,从今日起,我给姨娘开药,至少三个月内无忧。”
巫氏点头应下,面色稍显疲惫,摇了摇手,示意大夫赶紧离开,又吩咐春年道,“明日一早,想办法把我有身子的事传到老爷耳边”
夜,渐渐深沉,有些事情在悄然进行着。
第二天,天刚亮起
华征正预备出府,经过花园时却听见下人在假石后面嘀嘀咕咕。
“巫姨娘有身子了?真的?”
“可不是嘛,不过巫姨娘似乎不打算现在告诉老爷,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在巫氏院里当差,这还是她悄悄跟我讲的,昨个儿夜里大夫来看诊了。”
华征脚步一顿,巫氏有喜了?!
他面上浮出莫大的喜色,这华府已经许久没传来喜讯了,大门大户,就两个女儿怎么够?
华征脚步一转,径直冲向巫氏院子。
他刚到门外,便听见里面传来细簌的谈话声。
“姨娘昨日受了惊吓,可切勿过于忧思,否则这孩子”大夫话没说完,便被华征破门而入的声音打断。
华征面色紧张,双手抓住大夫胳膊,面带急色,“孩子会怎么样?”
大夫瞥了眼胳膊上的手,惋惜地摇摇头,“若姨娘无法调理好心情,长期忧思,这孩子十有八九会小产。”
巫氏侧过身子,朝大夫递了个眼色。
大夫会意,可惜地看了眼巫氏,一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边状似无意道,“可怜了这男胎”
男胎!
华征一听这话,那还了得?
华征这一辈还没有一个男孩,好不容易得来一个,怎么能让他流产?
“大夫,多少钱我华府都给的起,请您务必保住这腹中胎儿!”华征满眼希翼,小心翼翼地扶着巫氏,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似的。
大夫摇摇头,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巫氏,最终无可奈何道,“老爷还是好好问问姨娘出了什么事,这忧思过重不是药能治好的,而且养胎的法子我已经跟姨娘说过,只可惜”
大夫话未说尽,便止住话茬,高深莫测地向外走去,不着痕迹地从门口站着的春年手上接过银袋。
春年眼中划过不屑,而后瞬间变脸,她狠掐自己一把,逼得自己眼泪汪汪地跪到华征面前,“老爷,您要替我家姨娘做主啊!”
巫氏眸中顿现惊恐,假意扯住春年,“你在胡说什么,闭嘴!”
一瞧这景象,华征瞬间明白,巫氏这是被欺负了,还要护着对方。
他不由得火冒三丈,“春年,你说!”
巫氏嘴角上扬一瞬,又瞬间压下。
等到春年添油加醋把来龙去脉说完,又刻意隐瞒让华檀割肉的部分,巫氏也配合着默默垂泪。
看着美人故作坚强走委屈掉泪,男人的保护欲瞬间升起,华征猛地一拍桌子,“来人!把华檀那个逆女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