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櫟一雙黑瞳明亮澄澈,像是倒映了天上的星河,神聖而至真至純,讓人輕易就淪陷其中。
徐淮安入了神,又好似失了魂,半晌沒說話。
只是把人攬進懷裡抱住,貪婪的在他脖子上輕吻,極力想要忘記那個夢。
可夢能忘,人卻要離開他,徐淮安指尖繞著紀寧櫟的一縷髮絲,細細撫摸纏繞。
按住小徒兒柔軟的身體,將人鎖在身上,他才敢把欲望和怒火表現出來,眼神里黑霧閃過。
「師尊,你怎麼了?」
紀寧櫟小心翼翼地問,他察覺出不對勁,徐淮安的靈海噴涌,裡面好似捲起了滔天大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師尊,快穩住心神,不要讓心魔有可乘之機!」
「師尊……唔…嗯。」
紀寧櫟勸阻的話被堵在喉嚨,徐淮安像一頭猛獸,狠狠咬住他的脖子,鮮血霎時流出,染紅了左肩衣衫。
本就是頂級爐鼎之身,紀寧櫟的血液也是香甜無比,血液的香味讓人失控,徐淮安的牙齒又咬得深了些。
「啊,好疼。」
紀寧櫟這次是真疼的厲害,他能清晰感受到血液在不停流失,四肢也因失血而發冷,像被冷水澆了一頭。
「師尊。」
聲音開始變小,意識逐漸墜入昏暗,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太沉重,紀寧櫟不禁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竟到了結契儀式上,他與徐淮安拜堂之時。
界的結契儀式向來與凡間類似,皆要拜堂才算契成,與之不同的是,修真者不拜天地,拜的是東皇帝君。
「一拜東皇帝君!」
司禮的聲音自堂上傳來,宏厚有力。
紀寧櫟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控制,轉身朝著東方高山彎腰拜下。
頓時堂下一片鼓掌聲,全是熟悉的面孔,寧清予也在其中,還獻上了一副珠聯璧合的圖畫。
恭敬俯身喚道:「拜見師尊,師娘。」
師尊……師娘!
紀寧櫟只覺當頭一棒,眼前的一切詭異無比,他想說話,喉嚨就像是被扯住,呼吸不了。
「二拜高堂!」
司禮的話再次傳出。
此時,紀寧櫟感覺身體又動了起來,和身邊的徐淮安一同轉身,面朝一位坐著的老婦人和諸多凌華宗先輩的牌匾。
那老婦人就是這個世界原身的娘親,正和藹可親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