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好操作出「靈驗」的表現,讓對方深信不疑。
原來的九皇子為了配合,每隔一段時間便要「生病」幾日,以此換取皇帝越發深重的寵愛。
玄知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蕭雲,覺得自己的小徒弟似乎比以往更有主見了。
他臉上泛起微笑,配合她的表演。
「那日烏雲蓋月,難以觀察星象,又有榮王作亂,是為七殺入局,天象接連兩天都很混亂,而今據殿下所言,便可解一二。」
「星象之變,向來早於世事,而七殺向來與紫微相衝,禍事本應向陛下而去,然陛下修為深厚,殿下又常年為陛下所庇佑,是以先危及殿下,再陷都城以危難。」
「天命再兇險,朕有國師與小九在側,便不畏分毫。」
一男子大笑著走出內室。
那人松松垮垮地穿著一身白色的袍子。
卻不像玄知那樣素淨,而是以銀絲繡著繁複的花紋,腰間佩著無瑕的美玉。
披散的頭髮透著濕意,半敞著的胸膛上有未擦乾的胭脂與抓痕。
啊……
蕭雲突然想起,玄知給皇帝吃的丹藥,大多是做成丸子形狀的補藥。
皇帝年紀見長,要想給他「依舊強壯」的錯覺,自然得上補腎的藥。
藥物歸藥物,榮王之亂才過去幾天,他竟能毫無負擔地繼續過自己的荒唐生活。
甚至第一句不是關心剛從鬼門關前回來的最寵愛的孩子,而是得意於自己如今的狀況。
蕭雲心裡滾動著許多大逆不道的想法,身體卻很誠實地急走兩步,到皇帝面前摘下幕籬,略帶哽咽地說:「兒臣還以為再也見不著父皇了。」
皇帝的目光落在她額上帶血的繃帶,說:「小九與國師的話,朕都聽見了,你在冥府,可有見到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兒臣見到了榮王,起初還不敢相信,但他脖子上插著一隻白羽的箭,我便知道他是死在父皇的人手裡。」
皇子尚且有專屬暗衛,身為皇帝自然更是如此。
皇帝手中有一支近百人的死士隊伍,名為白羽衛,各個都是精銳。
他們使用的箭,便以白羽作尾。
皇帝聽到「榮王」二字,想起當日城破時的狼狽,不由痛罵對方,又問蕭雲榮王有沒有受到閻羅的重判。
蕭雲:「兒臣比榮王前去的時間要早,先一步入閻羅殿,未能見到那奸人受審,但我假裝沒有發現他的死因,跟他說了許久的話,似乎有些許收穫,只是如今頭疼兼記憶混亂,一時未能記起。」
「待想起來,必定命人告知於您。」
榮王雖然死的早,但榮王兒子在五年後俘虜了皇帝,試圖納女主為妾,戲份大大的有。
她回去想想有沒有能用得上的消息。
「是,你頭上受了那麼重的傷,還難為你主動入宮來見朕。」
皇帝像是才發現她是個病人一樣,關心著她。
「你說酆都因誤拘你的魂,醫治你的傷,恢復得如何了?讓父皇看看。」
說著便伸手扯她頭上的繃帶。
蕭雲低著頭,柔順乖巧,藏住眼中的笑意。
帶血的繃帶被扯落,棄置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