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討厭我……一直都很討厭我。可是,你再試一試呢,你還記得我們那些事情對不對?我不相信你從裡面找不到一丁點快樂的回憶。」
他眼下通紅,臉頰潮濕,但一雙眼睛卻還是努力笑著,彎著。
「我以後什麼都會聽你的,我會很聽話很聽話。說不定,說不定哪一刻,你可能就會覺得我沒那麼討厭的。」
「人總要一個機會,你可以嘗試著給我一次機會,」
他抬起手,把手掌輕輕放在姜森胸口上。
此刻的柳林帆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刺,明明知道在面對姜森這把尖刀,卻還是溫順地攤開了自己柔軟的肚皮,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展露在天光下。
他近乎到了一個卑微哀求放棄尊嚴的悽慘程度,乞討著,求著姜森能大發慈悲施捨給他一丁點愛意。
姜森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力道很大,柳林帆疼得微微蹙眉,但沒有鬆開。
他自嘲般對姜森說:「我是什麼都不是……」
「可我答應過你,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你不喜歡我撒謊,所以我這次沒有撒謊了。」
他努力撐出一個笑臉,懇求道:「你也不要對我這麼凶了,好不好?」
話音剛落,柳林帆的手便被姜森狠狠扯下。
指骨上還殘留著姜森大力握住他時的觸感。
恨不得要把他的骨頭給捏碎了一樣。
他豁出去說了這麼一堆話,把心裡話全盤托出,抱著最後的希望等著姜森的回答。
可是姜森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無理取鬧的野狗。
良久,姜森的判決下來了。
他如同一個無情的判官定下了他的罪責:
「知道嗎?我就是最討厭你這一點。」
「你的廢話總是很多。」
「你好煩。」
柳林帆的深情告白就像是場笑話,並沒有讓姜森心生一絲憐憫。
反而因為話太多,而光榮收穫了姜森對他毫不遮掩的嫌棄。
——「你好煩」
他又一次灰頭土臉地被趕走了。
當天晚上,柳林帆窩在被子裡無聲地哭了一場。
他哭到缺氧,抖著手指給姜森發了條信息:「混蛋!」
消息彈過去的那一瞬間,收到了一個明晃晃的鮮紅色感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