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银的高大青年,就跟那只白猫似的,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而他瞧上去也跟那只猫很像,漂亮的蓝色眼眸,神色不羁,尾音的语调懒懒地拖着。
高大的青年走近几步,加茂枝却不适地皱紧了眉。
哪怕身上的道袍多出一丝褶皱,都会叫加茂枝坐立难安。
可他面前的青年,只随意地将制服外套搭在肩膀,身上的白色衬衫沾染了深色的血迹,衬衫的纽扣也被崩掉了几颗,敞露着白皙而肌肉轮廓清晰的胸膛。
随着青年的走近,加茂枝莫名感到非礼勿视,他移开了目光。
但青年不依不饶,他自然现了加茂枝的皱眉,而他同样感到不爽他难得好心地同意这个小子摸一下他的猫,毕竟这个小子刚刚瞧上去渴望又可怜,就跟快要哭出来似的。
青年伸出他的长胳膊,撑在加茂枝的耳侧,一个壁咚,轻松地封锁了前者离开的步伐。
青年嗤地一笑,对着加茂枝嘲讽道“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啊,胆小鬼”
“你”
加茂枝怒视着青年,方要辩驳,白猫轻巧地一跃,挤到了两人中间。
它“喵喵”地乱叫着,扒拉起了青年的裤腿。
青年烦躁地“啧”了一声。
就在加茂枝担心青年会不爽地将猫踢开的同时,青年却弯下腰,将这只分量不轻的白猫举起来,放在了他的头顶。
对着加茂枝不屑地挑了挑眉,青年顶着猫,转身走了。
这时,一名穿着跟青年同样制服的黑青年也踏入了庭院。
他无奈又嫌弃地对着银青年道“悟你做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银青年将头顶的猫扔过去“教训了一个烂橘子就是那个胆敢派一年级去给那些政要挡槍子儿的蠢货。”
黑青年接住了猫,他动作温柔地安抚着这只炸毛的雪团。
在猫伸出爪子去勾他束的绳时,青年也不恼,索性将绳解开,及肩的黑色长落下,扬起一阵拂面的清风似的。
而黑青年似乎同银青年的默契非同寻常,他逗着猫,头也不抬地“然后呢”
银青年耸耸肩“然后我就被我妈教训了喏,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说着,银青年蹭过去,有几分故意恶整人的矫揉,他一个飞扑,乌冬面似的挂在了黑青年身上“杰”
“五条悟,你别做梦了。”黑青年一改对怀中猫咪的温柔,颇有些咬牙切齿,他沉着金石般好听的嗓音,“校服破了就自己补,别想着再让我帮你。”
银青年开始正大光明的撒娇了,听得人起鸡皮疙瘩,但他自己却很快活“可是我不会嘛”
“不会就去找夜蛾老师学。”
“那我去找夜蛾老师学针线,硝子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嘲笑我的啊”
“那你之前逼我去跟夜蛾老师学这个的时候,你有考虑过硝子他们会怎么看我吗”
“”
“五条悟,你真是个混蛋啊。”
“啊哈哈、哈哈哈杰,不要生气啦”
两人打闹着走远了。
加茂枝却深深地记住了五条悟的名字,或者说,他终于将亲眼所见的银青年,同那个传闻无数的五条悟联系起来。
而更叫加茂枝惊喜的是,很快,他便从加茂庆那儿得知,五条家同加茂家由上一辈定下的契阔婚约。
五条悟成为了五条家履行契阔的唯一人选。
而在加茂家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时,加茂枝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替自己争取来了这个机会。
加茂枝无视了加茂庆的命令命他不择手段,拉拢、勾引五条悟,使五条悟这个最强成为可供加茂家驱使的傀儡。
加茂枝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这么做,相反的,他已下定决心要追随五条悟。
从在那个庭院里,他听见五条悟以轻松的语气谈论起他教训了一个高层开始
这是加茂枝想都不敢想的事。
尽管他是那样地厌恶玩弄着权术的咒术界高层,更是瞧不起同流合污、助纣为虐的自己。
可他懦弱得不懂得该如何反抗。
加茂庆这位专制的君父,仿佛高山一般压迫在他的头顶。
是五条悟消除了他的恐惧,也让他看到了希望从痛苦的泥沼中挣扎而出的,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