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给高人气五星们的大概至少有半,剩下的票数他要和许多人起竞争,能拿到这么多其实已经出乎意料。
他不觉得这个数字太低,因为明白还有很多人同样无法得到关注,甚至无法知晓世界的真相,不知道自己到底行走在条怎样黯淡无光的道路上。
那或许也是种幸运,如果能不必担忧未来,不必怀疑当下,全力以赴地去做,也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无论如何,对于星斗来说,这是场足够的美梦。
杨语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真切地松了口气,表情如释重负,嘴里碎碎念“我的天,总算结束了,我还以为接下来我要被扯掉衣服吃了,观众原来是这么恐怖的生物吗之前在舞台上看明明很正常,为什么台下就这么可怕。难道是台上台下的不同,导致他们保持了定程度上的矜持”
与他拥有差不多神情的还有另外几个。
安玛斯板着脸,丝笑意也无,将眉眼中的攻击性完全释放出来,拒绝他人的靠近,像是警戒中的大型猫科动物。原本整齐的衣服可疑地皱巴巴起来,旦有同学想问他衣服怎么回事,就会得到句颇为生硬的“不小心掉到地上被踩了”,完全不解释为什么穿在身上的衣服会被踩。
夏元的眼镜不知道接受了什么样的摧残,肉眼可见地碎开小块,被其主人拿在手上充当防御的盾牌。旦有人有要过于靠近的念头,就会收到夏元“如果你连我现在完全不想和你多说都看不出来,那我的确该感叹你的出现是个奇迹”的毒舌攻击。
温纶脸上倒是还挂着笑,只是与他平常卖乖或者装无辜的感觉不同,那是多看眼就不寒而栗的威胁笑容,无差别地对待每个进入他投票室的人,看似礼貌,却是几人中煞气最重最让人不敢冒犯的,颇有种不小心就会被暗算的惊悚畏惧感。
也因此他身上完全没有收到任何损耗的痕迹,进去什么样出来什么样,除了可能笑久了腮帮子疼。
隔壁班的向明同学和他是截然相反的类型,开始面对来投票的人还挺有礼貌,问句答句,很是乖顺。可能是这样的表现助长了玩家的胆子,他们试探性地问出较为敏感的问题,得到解答后就放开底线,东问西问起来,直直把耐着性子的向明问得暴躁起来。
最后他几乎不理人,来人只要有开口的迹象,就会受到他的冰冷死亡注视。
牧山双胞胎经历过这轮投票也焉焉的,如果他们分到起倒还好,两人合作未必玩不过玩家们。可惜这是场个人投票,不可能允许他们在同个投票室作为组投票,所以只得分开接受投票,分开迎接那些玩家或好奇或无意的话语。
当然,他们都没有料到玩家的好奇心多重,很快招架不住,不约而同装死应付过去。
平时副阳光开朗模样的景琉倒是出人意料地没太大反应,精力满满地出来了,据他自己所说“来到这里的观众都很有趣啊不是吗他们明明没见过我们几次,但是有些时候神态表现得居然像是已经很熟悉我们了,这到底是什么原理不觉得很好奇吗哈哈哈,是很不错的灵感点子,观察他们也挺有趣的。”
“简直是怪物”牧山悠介无力地吐槽句,得到自家兄弟的赞同。
不管怎么说,这场颇有几分鸡飞狗跳意味的比赛,终于在此落下帷幕。
a班这场得到三千百五十四票,b班得到两千零六十票,c班得到两千八百二十五票,d班得到九百六十票。
总票数按照从高到低为a、b、c、d。
c班最后场反的票数还是以三十多票的差距输给了b班。
第次班级比拼以a班的胜利为结尾。
当比赛结果呈现在公用的礼堂时,a班的学生们寂静刹,随后出了震天的欢呼声,要不是看班导还在旁边,估计现在都闹成团,解放天性了。
因为获胜的确很不容易,宫光希和封雪松站在边,对视眼,决定暂时让这群孩子再傻乐会,没有直接出言打断他们的激情。不过看他们嘴角的笑意,似乎心情也是很不错的。
a班学生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默许了什么,只个劲散自己的兴奋与快乐。杨语也跟着欢呼,喊得脸都红了,才勉强冷静些。
他这回完全不觉得自己太过突出,旁边的安玛斯也没保持那平静的态度,跟着喊了几句,甚至他有听见夏元混在其中的声音。
真好啊,得到胜利的感觉,和所有人起拼搏然后能这样欢呼的感觉。
金蓝眼的少年心潮澎湃,忽然意识到成为偶像、在舞台上表演似乎有了更多不样的意义,不再像是曾经他认为的是工具的种,而是变成了另种或许会让生活更为有趣明朗的存在。
他来到这里是正确的,不仅看到不样的风景,也得到了从未想过的事物。
带给他改变,让他体会这切的开始的那个人
杨语不由得转头,在嘈杂的声浪中寻找那个向来冷静自持的人。
不知到底是心里惦念的影响,还是他看过太多次过于敏感,亦或者那人本就是这样突出的存在,匆匆扫过眼,他很快就锁定了站在偏远的地方、静静望着结果的黑少年。
那是副很奇怪的表情,至少在当下的场景中,显得很是不同。
他看上去不像是高兴,深翠的眼眸里似是纠缠着什么,带出几分复杂与恍然。他注视着那个结果,却又不仅仅看向a班的票数,而是很仔细地看着四个班的总票数。
然后不再仰视,目光平平地望向其他班级,无喜无悲。
杨语顺着那视线看去,才现除了他们以外所有班级的状态都是沉重阴郁的,包括老师没有人出太大声音,却有人不断抬起袖子又放下。
他想起赛前宫光希说过的规则,想起残酷到令人难以理解的淘汰制度,瞬间僵住,然后浑身不自在起来。
偌大的礼堂只有他们的声音在上空盘旋飞起,盖过沉寂于其下的悲鸣与不甘,那是他们的号角,也是其他人的丧钟。
他好像终于明白些开学时夏元所说的“弱肉强食”是什么意思了。
金蓝眼的少年沉默下来,心里兔死狐悲的淡淡忧郁萦绕而上,浇熄了胜利的兴奋。
这是条不断有人被抛下的道路。
什么时候会轮到他呢
随着他不再开口,老师们也觉得留给他们抒感情的时间足够,什么都不用说,甩出个眼刀就足以止住早被充分教训过的学生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