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司切厚片,放在蛋液里头浸泡透,再用黄油煎到金黄,两片吐司之间还可以再加花生酱或者巧克力酱之类的东西。这甜品的精髓在于,吐司最上头要压个坑出来,倒上加了炼乳一起煮的牛奶,最后把阿华田粉过筛,均匀的撒在整个面包片上。
阿华田粉细细密密的铺满整个吐司面,把吐司和奶酱全部都藏在底下。只有端着盘子走动的时候,才能从略微晃动的表面上窥探出底下另有乾坤。
而最让人震撼的莫过于用餐刀从中间劈开,奶液从刀划开的痕迹里倾泻而下,带着香甜的炼乳的气味,松软的吐司被奶液与阿华田粉所浸透
一口下去,叫人根本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份满足。
当然,只吃这东西是不能叫一顿饭的,贺九黎还做了玛格丽特披萨。
玛格丽特披萨是一道传统意大利风味的披萨,高筋面粉加盐加酵母和面,醒好面之后擀到很薄,上面先抹刚刚煮好的番茄酱,然后在饼面上均匀的撒上帕尔马干酪,最后不要忘了几大块马苏里拉奶酪。
然后进烤箱,烤七八分钟,就可以拿出来吃啦。
传统的玛格丽特的饼底是很薄的,这样烤出来之后就非常的酥脆,上面的芝士香香软软,一口咬下去会拉扯出长长的芝士丝来,芝士的味道和番茄的味道在嘴里交织,再加上脆脆的饼底
啊,满足。
今天的饮料是前两天就做出来冻在冰箱里的港式冻柠茶,这本来是她们打算在饮冰室里上的新品,因为茶底用的是比较苦的红茶,所以和盐柠茶的风味相差很大,林诗音尝过之后也很喜欢。
东西摆上桌之后,林诗音已经去院子里摘了几片罗勒叶回来了,罗勒很好养活,所以就种在院子里,有需要的时候摘几篇叶子回来切碎就可以了,实在是方便的很。
她推门进来,后头跟着刚练完剑的冷血,浑身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被窗外的阳光一照,竟有些亮晶晶的。运动完之后,浑身肌肉的轮廓更加的明显,有种血脉偾张的感觉。
他一上二楼,就看到了穿着t恤和睡裤的贺九黎正在操作台前忙活的样子,顿时心里头涌上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语焉不详的低声道“你,不再多休息会儿么”
他的目光停在了贺九黎的肩头,那里现在被衣服覆盖着,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冷血知道那里现在一定还疼的很,因为他在无法抑制自己欲念的时候在她肩头上咬了一口,还舔舐掉了上头渗出的血珠。
血的味道带着铁锈味,并不算好。但是冷血却浑身抖,兴奋的连瞳孔都缩紧了。
等到他平静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做的有些过分。
他是个很怪的人,性格怪,癖好也很怪,他分不清死亡与快乐,也分不清痛苦与愉悦,或许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界限本就是模糊的。
然后他轻轻的抱住了贺九黎,轻轻的吻了她一下,像是最虔诚的信徒在忏悔一般。
而现在,冷血的心里头乱糟糟的,刚刚练剑的时候,也十分的心不在焉。
一方面,作为一个被满足的男人,他只觉得胸口里呼吸都是轻盈的,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想,自己和贺九黎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是那种轻浮的、不肯负责任的男人,只要贺九黎开口要求,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绝无二话。
但贺九黎只是十分平淡的看了他一眼,对他道“唔,快开饭了,你先去冲个澡换个衣服吧。”
然后就收回了目光,继续与林诗音说说笑笑,好像根本不是很在乎他一样。
冷血有点失望,又有点茫然,他不知道此刻该说点什么好,于是只能很沉默的点点头,转身去二楼的客房里冲凉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洁白的餐桌上铺了淡黄色的桌布,琉璃花瓶里插着一只刚从院子里折下来的鸢尾花,淡紫色,从某个角度来看,像是欲飞的蝴蝶。
餐盘洁白,刀具银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味,那是一种令人感到浑身暖洋洋的甜香味,冷血从未在别的地方闻到过。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一盘被切好的披萨上,奶黄色底下透出鲜亮的红来,不规则的圆饼被烤制成诱人的颜色,贺九黎这里总有很多他没见过的、没吃过的东西,冷血有点好奇,便问道“这是什么”
贺九黎很平静的道“打卤馕。”
冷血“”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