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厭看似病弱的身軀,使出的勁兒卻不小。
輕易就在時野的臉上,留下了紅紅的痕跡。
「少爺,我沒噴香水,可能是因為最近換了沐浴露。」時野忍著疼,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他倒不是真想哭。
實在是身體受不住疼,生理性的淚水溢滿眼眶。
他慶幸謝不厭看不見,不然肯定會懷疑他是不是被髒東西上身了。
內行人都知道,謝家有一個秘密培訓基地。
每一任繼承人出生那年,他們都會從全國各地,挑選同年出生的男嬰,集中在同一個地方撫養,然後教他們各種知識,培養各種能力。
然後年年考核,優勝劣汰。
最終在十八年後,挑選出最厲害也是最優秀的一個,成為這個未來家主手裡最趁手的一把刀。
謝不厭是那個未來家主。
路野就是那把被培養出來的刀。
這些男嬰,一般都是從里挑選。
也有為了權勢、為了錢、為了巴結謝家,而把家裡出生的孩子、包括私生子送進來。
但謝家並不是來者不拒。
他們會仔細核對送進來的孩子們的生辰八字,與未來繼承人八字不相衝的,才會被選中。
路野是被一對爛賭的父母送進來的。
他們拿了一筆錢後,就消失了。
「對不起,少爺。」時野儘可能地表現得更像路野。
路野從小接受的教育和培訓都是,無條件聽從主子的話。
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能忤逆,更不能讓主子不高興。
主子的命令就是絕對的。
……
「為什麼要道歉?」
謝不厭看不見,修長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時野的唇瓣,指尖碰到了時野的舌尖。
濕熱又柔軟的觸覺,讓他表情微變,迅抽手後,還嫌棄地在時野的衣服上擦了擦。
「因為少爺不高興了。」時野在腦子裡回憶路野平時的舉措,閉了閉眼睛,說出讓自己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台詞,「我是少爺的人,少爺如果真的要讓我回基地,我會回去。」
謝不厭下山之前,都不知道謝家有個訓練基地的事。
也不知道謝家給他培訓了一個專屬保鏢。
他成年後下山,剛回到家裡,就被告知了這件事。
謝不厭覺得謝家訓練基地的事情,有違人權自由。
他厭惡,甚至抵抗過。
但最終因為發生過的一些事情,他選擇了把路野留在身邊,也把路野帶進了課堂。
一起參加了高考。
以路野當時的能力,他完全可以考一個高考省狀元。
但因為不想剝奪家主的風頭,所以他控分了。
後來,謝不厭知道這件事後,還把路野罵了一頓。
謝不厭希望路野能夠意識到,他不是誰的附屬品,哪怕當一個人的保鏢,也應該擁有自己的人格,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
但路野完全被基地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