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瘋子含量太高了。
他有點吃不消。
……
時野乾脆破罐破摔,把手機扔到枕頭底下,不管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時野蔫蔫地趴在枕頭上。
光溜溜的背,感覺涼颼颼的。
霍宴州給他上藥。
早上出院比較早,還沒來得及上藥。
霍宴州從背包里拿出時野的藥。
冰冰涼涼的藥,敷在背上的時候,時野縮了一下肩胛骨,他人挺瘦的,雖然不是完全沒肉的類型,但全身上下,肉肉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屁股了。
光是板正正正地躺在那裡,都會翹起一個絕美的弧度。
「有點涼。」他扭頭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沒有用棉簽,直接上手塗抹。
時野以為他沒看到袋子裡的醫用棉簽,提醒道:「哥,背包裡面有棉簽,不用弄髒手。」
「沒事,藥酒要用手擦到發熱,效果會更好。」
「你不怕手髒就行。」
「怕疼嗎?」霍宴州忽然問。
「什麼?」時野有些不解。
「擦藥酒,用點力氣,效果比較好。」霍宴州說話的時候,手心已經倒上藥酒,合掌搓到發熱,「你後背腫起來了。」
時野猶豫了一下。
他以前挺耐疼的。
各個方面的忍耐力都很強。
在他很小的時候,還需要踩著板凳炒菜的年紀,油鍋濺起熱油,把手燙傷了,他也只是眼含淚水,咬牙忍著把菜炒熟。
其實也不是他堅強吧。
哭的話,客廳里打牌的爹媽,會立馬衝出來,給他一棍棒。
隱忍是他從小就學會的技能。
那對父母在家的時候,即便痛到會把下嘴唇咬破,他也輕易不敢出聲。
否則就是更兇狠的一頓皮肉之痛。
更大一點之後,他被賭鬼父母,送到各大黑心飯店洗碗,摔破的碗劃傷手指,流了一地的血,他也沒哭。
一開始不哭,是怕被打,強忍淚水。
後來是麻木了。
再痛也不會掉眼淚,已經成了他的一個技能。
「忍一忍,我儘量輕點。」霍宴州遲遲等不到他的回答,直接雙手按了上去。
一雙大手搓得很熱乎,帶著藥酒的味道,貼在後背上,開始搓起來。
剛開始力道還不怎麼明顯,時野以為自己能扛住。
直到霍宴州開始使勁。
時野直接慘叫哀嚎出聲。
他忘了。
現在不是他原來的身體。
他越來有多能忍受疼痛,現在的身體就有多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