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動啊啊啊啊!
和著汗水一起滾下的,似乎是淚水。
費舍爾拼命地拉扯著自己每一寸的肌肉,但還是太吃力了,一個人去接兩個同階的合力一擊還是太吃力了。
已經到極限了。
費舍爾終於顫顫巍巍地抬起手,但已經脫力地用不出任何魔法了。
他看著霍姆斯將同伴砸入泥土,幾乎是絕望的意識到沒有辦法了。
他沒有辦法了。
也沒有力量了。
憤恨和痛苦沖得他頭暈眼花。
他從沒有感到這樣無力過。
就要死掉了嗎?
他絕望地想。
那那些孩子呢?
怎麼辦……
怎麼辦……
「你這樣真的很狼狽。」一道熟悉的聲音闖入費舍爾的耳朵,令他不可思議地勉力扭過頭去。
一張熟悉的臉印入他的眼帘,難以抑制的酸意襲擊了費舍爾的眼睛,眼淚難以抑制地滾落了下來。
艾維笑著抬起一隻手打招呼:「嗨~」
「哎呀,看來我來得不太巧。」
「是不是打擾到你們愉快的玩耍了。」他姿態隨意地將雙手插進口袋,表情散漫,「不好意思,但是……」
「吵到我了呢。」他的臉猛然冷了下來。
霍姆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艾維?!!
艾維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他向來無波無瀾,充滿和發色截然相反冰冷的表情一下子破裂開來,表現出難以掩飾地詫異。
沒有和艾維真正打過照面的人,是沒有辦法理解那種恐怖的壓力的,那種鋪天蓋地,幾乎要將心臟也一起擠壓出來的感覺。
那種每個細胞都在瘋狂警報,理智要被壓力摧毀的感覺。
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懂的。
但霍姆斯經歷過。
即使已經過去十幾年,他也仍舊清晰地記得當時的場景。
到處都是殘肢和血液,如同人間煉獄。一張張因為瘋狂逃竄而格外扭曲的臉衝擊著霍姆斯的眼球。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混亂的中心,那個黑髮的男人。
他的表現令人發寒。
他既不瘋狂,也不值得。
霍姆斯甚至覺得他有點無聊。
那種極致的實力差距,每每光是想起來,霍姆斯就覺得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意識。
怎麼會有人在見過那種絕對的壓制,還能生出除了恐懼和臣服之外的念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