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揣着这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李辰安在后院又呆了小半个时辰。
倒不是再去写那些诗词,能够以一百两银子卖出那首词在李辰安看来仅仅是因为那俊俏公子需要,这样的生意可遇而不可求,所以他并没有想着再去卖更是引人入胜发人深省的!
这怎能与钱财挂钩呢?
这是对诗词的极大的不尊重!
“这败家的他卖便宜了啊!”
钟离三小姐很是郁结,气鼓鼓又道:“以此词之水准,卖万金方能匹配!”
“这词,真有那么好?”宁楚楚惊奇问道。
钟离若水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点了点头:“极好!”
想了想,觉得这两个字还不足以形容这首词,又补充了一句:“单凭这最后一句便可列入《宁诗词集渊百篇》前前五十!”
宁楚楚真正大吃了一惊,宁国开国三百年,历代皇帝宣扬文治,于是出了文人墨客无数。
这里面自然有许多鼎鼎大名的大家,这些大家所做出的诗篇得天下学子共举,然后由太学院编撰了一本《宁诗词集渊百篇》。
里面收录的是三百年来最精华的一百首诗篇,任意拿出其中一首,都是难以超越的存在!
可现在钟离若水却说这首词可列入这巨著的前五十那人岂不是也有大家之才华?
花满庭花老大儒曾经作的那首《长相思、惜梅》好像排在这诗集的第三十六位,如此说来,那少年在诗词上的造诣,或者说至少在这首诗词上的水准已接近花老大儒了?
也是,那最后一句品之韵味悠长也当真令人断肠。
难怪她会说这词价值万金!
“不过这也是我的评判,或许有一些主观上的看法,要更公正的去评判它需要请花老大儒召集七大家来共同赏析。”
“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在我看来,这首词就是今日文会之魁首了!”
宁楚楚微微颔首,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你说他这是受了多大的情伤才能作出如此刻骨铭心的词来?”
“哎我哪知道?但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不像陈哲那厮那般肤浅!”
“这样的人已经尝过了情之一字的苦,若是真得了他的心,他定会更加珍惜,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钟离若水转头看向了纸鸢,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纸鸢一怔,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这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未曾想到他有如此才华,奴婢并没有去问。”
“他住在哪里?”
“在二井沟巷子的东头,那有一颗大榕树,倒是很好辨认。”
“走,咱们去见见他!”
宁楚楚一怔,“有这么急的么?知道他落脚之处还不好办?我倒是觉得你先将这里的事给应付过去这婿,还要不要选?”
钟离若水耸了耸肩,又取了块糕点塞入了嘴里,忽然觉得这云锦记的糕点也没啥滋味,她的心思儿依旧在这首词上,然后又飘到了那人身上。
“选还是要选的,毕竟万万不能嫁给了程哲那小子,只是”
钟离若水俯过了身子,眼睛闪闪发亮,“你再给我说说他生的什么模样!”
宁楚楚瞅了她一眼,心想这小妮子而今的心思恐怕都被那人给勾了去,见了这首词,对外面那么多的少年再生不起多少兴趣。
“长相说不上很俊,粗眼看去和文人的模样没太大联系。身材挺不错,性子真稳,若是再有些身手,到丽镜司来当个小密探倒是合适。”
“你可别打他主意,”钟离若水乜了宁楚楚一眼,“你丽镜司可都是女人,他一大老爷们跑去不妥。再说,文不可貌相,谁说文人定要秀气?国子监那位周大儒他秀气么?”
“我说,叫你丽镜司的人查查,或者我叫家里查查,只要身世是清白的,”
钟离若水脸蛋儿微微一红,又取了一块糕点,脸上荡漾起了一抹春意,“穷点没啥,我有的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