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菱歌神色怪异,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像你我这样有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的叫‘馐’。”侧头瞟一眼上尸体,“若是被人类现,会被吃掉的。”
贺知年听后一愣,“莫不成这游戏规则,怪物是‘人类’,而玩家是会被怪物吃掉的食物‘馐’……?”
“那你还不快点和我走?!”
他一把拽住她却茫然不知该怎么做,夏菱歌却抬手反握住他脚步坚定且迅朝前跑:“说的不错,确实要快点走,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贺知年疑惑,但显然他的无知又获得夏菱歌的一声叹息,夏菱歌拽着他边跑边道:“你真的没一点常识吗?看见上的那只‘眼眸’了没?那是人类的捕捉器,只要被祂盯上,再强的‘馐’都会沦为人类的……”
话未说完,她的手却突然一松。
夏菱歌猛回过头,狭窄逼仄的道口空荡荡的,哪还有贺知年的影子。
不是……
他人呢?
两旁的灰土楼是那种旧式的老房子,水泥砖坑坑洼洼,若细看还能瞧见有几只蠕虫钻墙缝里爬,楼房建得极高,却没有单元门。
也就是说,
那个贺知年竟凭空消失了……
夏菱歌缓慢收回手,空缠绕的猩红触手似呼吸般一鼓一鼓的,那‘眼眸’抬起来已然睁开一条缝隙。
腥臭犹如尸体腐烂的味道开始从表上升,夏菱歌强忍住作呕的生理欲望拼了命朝前狂奔,迎面刮来的风似刀子割肉一般,空越来越亮,她明显感觉有什么黏腻的东西倏落下来。
遭了!
‘唰——’
一只修长的手突然冒出来拽住她,她脚下踉跄跌进一把雨伞里,那伞很大很大足以笼罩两个人并隔开外界暗红色的雨。
举着伞的少年身形高挑,浓墨似的短随风摇曳,他眼尾斜长上挑,鼻梁挺拔,浅红色的嘴唇薄而艳,肌肤很白却被左耳垂的金丝红宝石耳坠衬得病态。
“零?”
夏菱歌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零松开抓着她胳膊的手:“当然是来找我女朋友,而且……”他不露声色打量下周围,“刚才打电话时听你的声音很急,好像遇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我有些担心,是生什么了吗?”
夏菱歌盯着他有些困惑眨眨眼睛,她怎么没觉得打电话时声音急呢?明明很平常啊,而且……她好像没告诉他自己在哪儿吧……
她瞧他一眼,但还是原原本本说出来:“没什么,就是遇到个有些不正常的‘馐’,还不小心杀了个人类。”她顿下声音问道,“我要不要去自。”
或许能延缓些死刑?
“扑哧——”零突然低低笑两声“我的傻歌儿,你是不是忘了第三精神医院就在不远处,而且从我的办公室正好能看见这片危楼的全部巷口。”
“从你踏进窄巷的那一刻我就一直看着你,你根本就没有杀人,更没有碰见什么‘馐’。”
……?
夏菱歌果断摇摇头,“我是真的碰见了。”她从衣兜里掏出匕放他眼前,“你瞧,上面沾着的绿血就是那个人类的,我没撒谎。”
零轻轻笑一声,伸出手绕过夏菱歌的脖子再猛一拽让她背对自己。
被猩红雨水洗刷过的世界是一望无尽的红,夏菱歌看着眼前深邃且空洞的巷口,耳畔是他温柔似水的低语:
“小歌儿,你想去看看你所坚信的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