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晚乖乖地坐在纪明陶身边,不敢抬头。
“纪姐姐这话就言重了。”
坐在纪禾颂右侧的程家老大,程祈开口道“明明是程家不周到,叫的人多了些。”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现场开始有了火药味。
人到齐了,记者起来提问走流程。
“那对于昨晚的事情,二位有什么要回应的么”
昨晚事情的两个主人公,一左一右,坐在两个极端处。
纪宴晚正在脑子里疯狂给眼前的人对号入座,根本没有注意听。
所以她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摄像头时,吓得她呼吸一滞。
记者盯着她,等着回答。
纪宴晚咽了咽口水,转头往边上看去,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无形的压力像罩子,盖住她。
纪宴晚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再抬眼时,眉宇间有了戾气。
“你是在和我讲话么”
纪宴晚冷冷道“昨晚的事情我想另一个当事人,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吧。”
坐在她身边的纪明陶被她这个回答给惊到了,圆场的话卡在嘴边。
她转身看了眼自己的妹妹,依旧是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
那双一向清澈中透露着愚蠢的灰眸在此刻微微眯起。
眼神里闪过几分玩味与愚弄。
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强大气场,纪明陶隐约觉得身边人有些不一样了。
而被摄像头对准的另一个女人看上去很脆弱,一滴泪含在眼中泫然欲泣。
她放在双膝上的手微微抖着,整个人仿佛是一触即破的泡沫。
面对记者的镜头,她轻轻提了口气“昨晚并没有生什么吧。”
“我的易敏期提前了,所以事情也记不太全了,我有遇到过纪小姐吗”
“如果有,她应该比我清楚吧。”
傅岁和眨了眨眼,泪水顺眼角而下“毕竟,她是个aha”
话题像皮球一样,又踢了回去。
纪宴晚不屑一笑“可是昨晚,我也喝了些酒,只记得有人投怀送抱。”
“嘶。”纪宴晚佯装头痛,揉了揉太阳穴,“至于是谁,我也不太清楚。”
记者立马接话“那您接受了”
“怎么会。”纪宴晚冷笑一声“投怀送抱的,未必是礼物,也有可能是麻烦。”
“你说呢傅小姐。”
二人隔着人群对上视线,仅一秒,又挪开。
这一秒的对视,也足够纪宴晚捕捉到很多情绪了。
傅岁和的泪并未落尽,悬挂在白玉般的脸上,似一颗上好的钻石。
足够晶莹剔透。
或许是她今天白绸缎礼裙,又或者是清致淡雅的妆。
坐在角落的她像一座孤岛,格外弱小易碎。
只可惜,这是鳄鱼的眼泪。
纪宴晚想起昨天她诱导自己情时候的模样。
通红的眼尾,被蹭花的红唇,以及散乱的丝。
与眼前这朵茉莉有很强的割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