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会不要她吗?
善善的眼圈慢慢红了,湿漉漉的,眼泪泛起,像一汪池水聚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石头也慌了,笨拙地想要给她擦眼泪,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他想了想,安慰说:“没关系,我会挣钱。”
她吸了吸鼻子,再也忍不住,如遭天崩地裂一般,眼泪汹涌而出,“哇”地大哭了出来。
……
皇宫,御书房里。
皇帝沉着眉目,手执朱,飞快阅过奏疏的内容,一一批注。
直到在某处停了下来,他拧着眉思索片刻,未想出头绪,便道:“贺爱卿。”
室内一片寂静。
没得到回应,皇帝抬眸看去,就见自己钦点的状元郎正对着某处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唇边带着温和笑意。……
没得到回应,皇帝抬眸看去,就见自己钦点的状元郎正对着某处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唇边带着温和笑意。
他又喊了一遍:“贺爱卿。”
贺兰舟这才回过神。
他忙躬身道:“臣在。”
君臣二人将奏疏里的问题商讨过后,这份奏章才留下朱批阅的痕迹。
皇帝合上奏折,丢到旁边的折子堆里,没有接着批阅剩下的,反而饶有兴致地问:“贺卿遇到了什么喜事?”
贺兰舟连忙请罪:“皇上恕罪。”
“无妨,说来听听。”
贺兰舟英俊的面容露出些羞赧,道:“是臣从前爱慕过的一位姑娘,近日有缘重逢,实在是喜不自胜,让皇上见笑了。”
“这么说,状元府马上就有喜事了?”
“也得等她点头同意才行。”
话虽如此,他的喜悦已经从眼尾眉梢泄出,他本来就生得英俊,此时春风拂面,眼眸若蕴星辰明亮,容光焕。
皇帝也感受到臣子的欢喜,冷峻的眉目微微舒展。
“朕记得你是云城人?”
“是。”
“那名女子,是你的同乡?”
“是。”
“前缘再续。”他轻轻叹出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真好。”
贺兰舟垂下眼,不敢直视圣颜。
御书房里的大理石板光可鉴人,影影绰绰映出桌案后明黄色的身影。
帝王少年登基,朝中文武颇有微词,皆被以雷霆手段镇压,至今在位十余载,却也不过三十。他入朝为官以来,得帝王重用,在一旁看得更加清楚。皇帝躬勤政务,御书房的灯火时常亮到夜半,治下海晏河清,物阜民熙。
但身为天子近臣,他还隐约听说一二秘闻。
先帝重女色,广纳后宫,宠妾灭妻,几位皇子成年后为皇位争斗不休。少年天子登基前日,鲜血染红了紫禁城汉白玉的阶陛,下场惨烈,朝中讳莫如深。
立下太子后,皇帝一心扑在政务上,无论朝臣如何上奏请他选秀纳妃也不为所动,太后亦是默许。但他曾听大太监醉酒后胡言,帝王微服私访那年,曾在民间遇一女子,动了情爱,偏偏那个姑娘早早香消玉殒。也不知真假。
出神间,皇帝低沉的声音又响起。
“贺爱卿,等你大婚那日,朕一定备上贺礼。”
贺兰舟忙躬身谢恩。
……
热闹的街市上。……
热闹的街市上。
石头背着善善,慢吞吞地穿过人群。
小姑娘哭得鼻子眼睛通红,掉下来的眼泪打湿了他肩上的半边衣裳,走了一路,她也哭了一路,好不容易才被哄住了。此时趴在他的背上,圆嘟嘟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手上还抓着一根糖葫芦。
她平常最贪吃的,但此时红彤彤诱人的糖葫芦近在眼前,也无法叫她振作精神,提不起一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