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三人挤在一起,只要扔一颗雷过来,就都没了。
所以老黑希望自己的诚意能打动对方。
却说此时的许远峰,却并没有什么心思搭理老黑,而是在关注唐小强与辛伟两方的情况。
唐小强终于切开了小七的鞋底,再用双手压住匕首。
小才趁机跑路,又去一旁搬来一块岩石。
正式宣告二人脱险。
辛伟则已经暂且止住了血,此时正强忍剧痛与许远峰讲述自己与东山老黑的恩怨始末。
以前辛伟家里的经济条件比现在好很多,那是因为他有个还算个人物的大哥。
这大哥当初从事的工作,与如今的梁筱雨倒差不多一个意思,不过不是只服务于许远峰这一个老板,而是给好几个老板兼差,负责往大荒地里送货。
大约两年前的冬天,辛伟的大哥驱车路过东山镇,本来只是稍作停留洗车补水,但不曾想竟不小心踩了这老黑的脚面一下。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双方都带枪,要没点情绪控制能力,枪子儿之下可不管你是何方大佬,打中了要害,都是一发入魂,当场生天。
可偏偏那天的老黑大中午却喝了大酒,脾气爆得很,根本不听辛伟大哥的解释,当场拽住衣领,要辛伟大哥把兜里的钱卡留下来。
这当然不可能,这可都是货款。
于是双方争执起来。当时双方依然各自克制,但恰好有个老黑新收的小弟路过,从后面扑上来就是一闷棍狠狠打在辛伟大哥后脑勺上。
好好一条汉子,真要拼拳脚功夫,一个打三四个人没问题。
要拼抢的话,辛伟大哥也不怵个区区老黑。
要拼身份,当时大哥在县城里多少算个小头目,还带着一帮兄弟混码头,背后更有好几个老板罩着,也不怵老黑。
但偏偏,这样一个人物就以如此荒唐的姿态,惨死在一个啥也不懂的二愣子手下。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辛伟大哥的货车上有摄像头,并且随时联网,将整个争执的过程都拍得清清楚楚,还同步传回了县里。
在打扫现场时,老黑扭头眼巴巴地看着摄像头,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事后老黑知道事情不好盖,先将二愣子小弟送进了县城扛了最大的锅。自己又远遁数百公里,找了个大荒地村落,一藏就是一年多,杳无音信,不见踪迹。
辛伟也曾经拿出存款,在道上挂了这人的悬赏,可找不见人也没辙。
“这老黑应该是躲了那么久,又在大荒地里收了几个手下,以为你忘了他,警署那边的案子也做成了无头案,就又杀了回来,甚至摇身一变从个小流子变成了拿钱买命的老炮。”
听完辛伟的讲述,许远峰如此总结道。
对面的辛伟沉重的深呼吸几口,压住痛楚,应道:“应该是这样。那个……组长。”
();() “你说。”许远峰隐约猜到辛伟想说什么,但他并不打算拒绝。
“虽然组长你现在把他们压住了。但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组长你没必要强打。虽然他今天是冲着你来,但他也说了是误会,组长你可以先放他走。后面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
辛伟的话让许远峰觉得有点意外。
许远峰隔空笑了笑,只说道:“辛伟伱还是不够了解我。算了,你们先回县城吧,你伤得虽然不重,但最好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免得留下后遗症。”
说完,许远峰便掐断了通讯。
辛伟所说那什么狗急跳墙的情况,他并不在乎。
做了决定之后,许远峰如此大声回老黑的话。
“老黑,我可以放你们走。但你得把雇你杀我的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那边老黑沉默一阵,“哥们,这不合适吧?干我这行,总还是得讲点江湖道义,出卖雇主不太好。”
“雇主跟你讲道义了么?就你们这点三脚猫的手段,连踏马我小弟都搞不定。老子一个人一条枪就能压得你们死狗一样,你自己也说了,早知道劳资这么硬,你就不敢接我这活。你这都被坑死俩兄弟,自己也快凉了,你还讲什么道义?”
“呃……”老黑一听,左思右想,的确是这个理,“行,我给你联系方式。”
“这就对了。其实你我都知道,就是坎子沟里的人找的你,我和坎子沟本来就有仇,对不对?”
老黑报了号码,再道:“确实有道理,这人姓卢,应该是坎子沟里一个管事的。你去了坎子沟,应该很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