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当天,我一大早就收拾好我和容时的所有东西,然后自己去办了出院手续。容时为了照顾我,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既然我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我就想着让他多休息休息。容时也和赵方旭说好了来接我出院的时间。
一直到大概快十二点,我和容时才上了车,赵方旭和赵方泽兄弟俩一起来接我们。
住院这段时间,我们每天这个时间已经要开始午休了,所以我今天也很困。我想着反正赵方旭知道我住哪儿,也不用我指路,我不如直接在车上睡一觉。于是我靠在容时怀里,打起了盹。
我没想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既不是我租住的小区,也不是他住的公寓,而是我们共同的家。
下车的时候,容时是从右侧的车门下车的,和上车时一样,他先让右腿落地,右手拿着手杖撑着站起来,再把不灵活的左腿挪下车。整个过程都不需要别人帮忙。
我在旁边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酸酸的,才一年的时间,他已经行动受限,未来他的病又会如何展呢?
这边容时才刚下车,那边赵方旭和赵方泽已经把我和容时的东西都放到别墅门口了。
“小赵,你俩着急就走吧,东西我们自己收。”容时跟他们说。
两个人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后直接开车离去。
我问容时:“他们是有什么事啊?”
容时边走边说:“小赵女朋友的父亲住院了,他们今天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陪小赵女朋友坐高铁回老家。”
“他俩都不在,你工作怎么办?”我问。
容时拄着手杖,正往别墅门口走,听到我这么问他,他又停下脚步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幸请我们的小展诗来当我的临时助理呢?”
我才出院,他就要压榨我吗?“你是不是又烧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容时一把揽住我的腰,“小展诗,我没有说胡话,我清醒得很。”他用手杖指了指别墅的大门,“我们回家吧!”
我跟着容时进了屋,放好了行李,看着坐在玄关换鞋凳上的他,突然觉得难以置信。
我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回到这边的别墅了。住院前,我是从我租的房子出的,真没想到,出院后,我直接回到了我们共同的家。
见我迟迟不换鞋,容时自己弯腰帮我取出了拖鞋,“小展诗,换鞋吧!”
我脱下脚上的运动鞋,穿上拖鞋,然后给容时来了一个“壁咚”,“容时,你真的转性了吧?你不会睡到半夜喊着要离婚吧?”
容时抬头看我可能有些费力,索性环抱住我不看我了。他把头贴在我的胸前蹭了蹭,“小展诗,我好想你啊!”
得,就冲这句话,容时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冲啊!
正当我沉浸在这一刻的美好的时候,容时的腿突然抖个不停,带动着整个人差点滑下换鞋凳。容时撑着凳子调整了一下姿势,我抱着他的腿,一直等到这阵痉挛的劲儿过去。
容时的腿渐渐平静下来,我站起来再看他,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我拿了一张纸给他擦汗,他趴在我怀里呼哧呼哧穿着粗气。我扶他坐稳,拿出拖鞋帮他换好。
“别在门口坐着了,我们进去吧!”我拿门口擦鞋的抹布把手杖的底部擦干净,再把手杖递给容时。容时接过手杖借力站起来,跟我一起进了客厅。
家里所有的陈设都没有变,只是一看就知道刚刚请人打扫过,很干净。
我去给自己和容时各倒了一杯水,把两杯水都拿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