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往前走,路两旁的景象似乎有些陌生,我又试着朝后走,感觉这边也是我没来过的地方。
所以,容时刚才是让我在哪家店等着的?
我前前后后走了好几圈,既没有找到容时让我等的那家店,也没有看到容时。
我有点慌神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天气也越来越冷。
一直等不到容时,我都急哭了。
我感觉此时的我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风中等待那一抹亮光,那一点温暖。
我不敢去店里取暖——怕容时找不到我。
我也不敢到角落去避风——怕容时看不见我。
我更不敢再去别处寻找——怕和容时擦肩而过。
我就在一处路灯下站着,这是个显眼的地方。如果容时经过,一定会看见我的。
我心里十分害怕,我怕容时会在找我的时候病,摔倒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他真的摔倒了怎么办?
“扑通”一声响,吓得我一激灵。
不会真的是容时摔倒了吧?
我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只猫碰倒了一个路边的纸箱。
还好不是容时。
可是我的容时到底在哪儿呢?
警务亭的民警巡查,看到我在路灯下张望,笑道:“刚刚帮小朋友找妈妈的大姐姐不会也找不到家长了吧?”
我哭着回:“我老公找不到我了!”
我的哭腔把警察吓了一跳,“你打电话了没有?”
“我没有手机,他就是去给我找手机的。”我哭得更凶了。
“哎呀,那你拿我的他在哪不就行了?”
嗯?我怎么没想到?难不成这就是一孕傻三年?我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警察刚把手机递给我,结果他自己的电话就响了。他拿回手机接起电话:“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头上插着一根银钗?”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余光瞄着我,然后按住我,“你老公是叫容时吧?”
我听到容时的名字,立刻来了劲儿,疯狂点头,“是是是,你们找到他了?”
警察对着电话那头继续说,“你放心,人就在我这儿呢,我给你送过去。”
警察挂了电话,乐个不停,“嘿,你说人家五岁的小孩走丢就算了,你们二十好几的人也能走丢,真行。”说着,开了旁边的摩托,“走吧,我送你去找你老公。”
警察的摩托开得风驰电掣,差点给我冻没了。好在路不远,没几分钟,我就见到了我的容时。
一个警察陪他等在另一处警务亭门口,他焦急地向门外望着,看到我们来,急匆匆出来迎接,差点又摔一跤。还好他身旁的警察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我下了摩托立刻扑进容时的怀抱,紧紧搂着他。
容时也亲吻着我,“小展诗,你没事就好。”
容时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我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果然是烫的。
“容时,你烧了!”我惊呼道。
“要不要紧?”一旁送我来的警察问道。
“去医院!”我喊道。
此时,我怀里的容时已经无力地垂下头,他有气无力地说,“小展诗,我好困……”
我哭着求他别睡。
两个警察半扶半抱地把容时抬上了摩托,还向我解释道,“这边车进不来,还是先出去再换车。”
我点点头,跟着警用摩托带着容时出了景区,又换了警车去医院。
路上,容时已经开始神志不清,我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给容与、郭铭睿他们都打了电话。两个警察想宽慰我,“小姑娘,你也别太担心,你老公就是找你的时候吹了冷风,再加上太心急,才会出现不适的症状的。”
“我知道。”我哭着说,“可是……”可是他本来就有渐冻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