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郭铭睿反手钳制住周思妍,一脸了然的模样,“你会喜欢那玩意?”
周思妍认真想了一下,“还是算了,我们就看看别人的好了。展诗,你们的相册呢?”
“呐,全在这儿了。”容时伸手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啊?”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和容时,“难不成你们就拍了一张啊?”
“是啊。”容时摸摸我的头,“我们家展诗就要一张。”
“呵,”郭铭睿看看我,又看看自家老婆,“你俩还挺像。”
周思妍笑了,看着郭铭睿,“要不咱俩也去拍一张?意思一下?”
“行啊。下次咱俩都休息的时候,去把这个事办了。省得以后说起来,是我不带你去拍结婚照。”郭铭睿点头同意。
四个人坐在一起,光聊天没意思,郭铭睿让我去找副扑克,四个人正好打掼蛋。
我和容时一家,郭铭睿和思妍姐一家,开始“战斗”。
我很少玩牌,打牌还总是记不住牌,连累的容时几乎每把都要上贡。
“容时,我对不起你啊!”我对着容时哭嚎。
“没关系,你又不常玩,你能学会规则已经很不错了。”郭铭睿这体谅人的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骂人呢。
“展诗,别理他,你好好打你的牌就行,他大学的时候天天打牌,牌技怎么可能不好。”思妍姐对我说,接着又转头对郭铭睿说,“你别欺负人家展诗,今天数展诗最小,咱们总得让让妹妹吧!”
“可别,咱们还是要公平竞争。”我说。虽然是玩游戏,但该认真的时候就得认真。
容时胜负心没那么重,何况只是游戏而已。他对我说:“展诗,游戏而已,输就输了。一会儿老公安慰你。”
“啧啧啧……”郭铭睿跟思妍姐开始阴阳怪气,“我们还是走吧,容时,你好好安慰你老婆哦。”
话虽然是玩笑话,不过时间真的不早了,我们又打了几局,郭铭睿和思妍姐就告辞回家了。
我先去洗了澡,容时在书房安排明天的工作,毕竟伤在脸上挺奇怪,所以容时决定居家办公几天,等脸上伤口看不出来了再去公司。
我从浴室出来,去书房找容时。我正准备推门的时候,忽听得容时在打电话,我收回了推门的手,准备下楼倒牛奶喝。
我刚转身,就听见容时说“行行行,我去看”,“不至于那么倒霉吧”。我猜想应该是蛋糕坊的事情,便下楼了。
其实当时我要是多听一会儿就会现,那通电话是郭铭睿打给容时的,他觉得容时短时间内摔跤两次不正常,回家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督促容时去医院检查。
我刚下楼,手机就响了,是一个家长的电话。
周日晚上十一点,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接起来,家长先跟我致歉,说这么晚打扰我很不好意思,然后家长就有点泣不成声了。原来是孩子的奶奶去世,要连夜带着孩子回老家处理老人后世。
我表示理解,让家长带孩子去,落下的课回来再补。家长说“谢谢老师理解”,然后又急匆匆挂掉了电话。
我学生才刚一年级,六七岁的年纪,就要经历生离死别,我想想都觉得好难过。
我想起来我第一次经历死亡,也是在我一年级的时候,邻居奶奶得了肺癌,缠绵病榻数月,到最后人都瘦脱相了。我印象中最后一次见到邻居奶奶,因为看到她瘦得皮包骨的样子害怕,不顾她朝我伸出的手,倒退着出了她的家门。从那以后,我就不曾见过邻居奶奶。直到有一天放学,看到院子里靠在邻居奶奶家窗户附近的花圈,我才知道,邻居奶奶最终没能战胜病魔,去世了。
容时从书房出来,看到我在楼下,便下来寻我。
我还在怀念邻居奶奶对我的好,不知不觉眼泪都流下来了。
容时站在楼梯口一脸惊讶:“小展诗,怎么了?”
我扑到他身边搂住他:“你说人为什么要经历生离死别啊,刚才我们班一个孩子家长打来电话,说孩子奶奶去世了,他们要带孩子回老家处理后事。”
“傻瓜,”容时轻拍我的背,“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啊。”
道理我都懂,可依旧难以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