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难保今日饭局功亏一篑。
她越过班琼肩膀,注视季淑华,“季小姐,朋友身负累重,为你冲锋陷阵,你作壁上观,有没有想过朋友的后果。”
季淑华笑,“温小姐以前没上位时,温温柔柔,卑下退让,如今刚胜利,就如同一只翘尾巴的母鸡,可惜尾巴是歪的,尖牙利嘴也歪。”
她望向班琼,“琼琼,别冲动争这一时之气。温小姐手段高,颠倒黑白的功夫,你刚才也看见了,说不定再倒打一耙,我真的、好、怕。”
语气形容不出的阴阳。
温素定定望她,季淑华不像季淑华了,她身上的执着在消失,整个人像挖空的黑洞,潮旋不进,择人而噬。
班琼很听她的劝,缓慢让开。
温素一言不,沿着墙离开。
一出去,她又杵在那,男洗手间出口挨着女洗手间。
五六步的距离,谢琛伫候在那。
背着手,巍然挺立的稳健,又深沉的凛冽感。
谢琛实在是个很有深度的男人。
不像许多将财色权欲摆在脸上,单薄一张纸。
他厚重,沉静,稳若泰山。
女人很少能抵抗这种坚不可摧的男人,他的力量感,拥抱的安全感,戳中女人最隐密的柔软。
“过来。”
温素小幅度移步,身后跟着出来两个人。
季淑华不惊不慌不意外,甚至视若无睹。
挽着班琼,越过温素,径直离开。
与谢琛擦肩而过的刹那,男人瞥她一眼,“道歉。”
季淑华原本迈过的腿,重新收回来,立定,“道什么歉?”
“你说呢?”谢琛视线有压迫感,不留余地。
季淑华面色一变,脊背挺得笔直,“假若我不道歉呢?”
谢琛表情很淡,“你也说了是假若。”
班琼畏惧他的气场,“我们也没说什么?”
“母鸡是什么,尖牙利嘴是什么?”谢琛目光转移到她身上,“说你,你愿意吗?”
班琼硬着头皮,又怕又气,“二哥非要杠我这回吗?我爷爷,周皋——”
“我请他们帮忙,是为她开心。”他目露锋芒,彻底沉下脸,“不是上赶着让她受委屈。”
季淑华从旁看着,默不作声。
温素被她眼神盯得毛,再被谢琛的话冲击,胸口鼓噪乱跳。
分不清是什么情绪。
涨得她顾上不旁的,伸手扯他衣袖。
“对不起。”
季淑华蓦地的出声,她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眼睛空深深,像两个大口,“可以走了吗?”
班琼孕后期,情绪敏感,眼泪都下来了。
是怕,也是感动。
班琼觉得季淑华是为她才低头,不想季淑华再忍受一秒难堪,哽咽推着季淑华离开。
温素目光落在季淑华背影上,说不上来的不安。
谢琛趁她怔愣,反手牵住她,俯低头关注她神色,“怎么了?”
温素立刻回神,“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