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温素也惊异,“就这样?”
病房拉开了窗帘,窗外阳光普照,何文宇的脸也暖融和煦,和煦到年后第一缕春风,拂了他满面,“就这样。”
“天时。”他指窗外。
“地利。”他指楼下。
“人和。”他指她。
温素满头雾水,不由担心,“再牵连你——”
“不会牵连。”何文宇高深莫测,“你再迟疑一会儿,耽误地利,就不确定了。”
谢琛不是李璨,法治之下,他不会行无可挽回的犯罪。
温素率先开门,“走。”
何文宇扫一眼她身上病服,环顾病房,“不换衣服?没有行李?”
“你能看见的物品都不是我的,不用换。”
何文宇跟上来,笑出声,“分得这么清楚?”
温素进电梯,“不分清楚,怎么划清界限。”
电梯意外通畅,没有停留,直达地下车库。
门开后,冷风扑面,车库没有暖气。
何文宇脱外套裹着她,他本人体温不高,外套上余温轻暖,带着一丝木质暖香,不熏不浓,恰到好处的好闻。
跟他上一次出现,又不相同。
温素曾以为,男人气息是一成不变的,性子越坚定,越固守钟爱物。
何文宇很矛盾,坚定又千变万化,他不坚定,不会有南方庞大的身家,又在衣着打扮,日常小物上花样繁多,滥情得很。
一般这种人,多情又无情。
典型的工作狂,事业挂,灯红酒绿,风花雪月皆是过客。
所以,她隐晦拒绝,他坦然后退,守着安全距离,亲近不亲昵。
分寸感比她拿捏得还好。
再不会令人产生不适,误会。
大概,这就是成熟男人的进退有度。
“回昌州?”
温素回神,“不回,我准备去一趟警局。”
何文宇闷笑一声,喜闻乐见地促狭,“准备报警有人囚禁你人生自由?”
温素脱外套还给他,“不是。”
“那是什么?”
温素抿唇,得知母亲死亡真相时,她浑身血液叫嚣着,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可只能干瞪眼,任凶手耀武扬威,回味赏鉴。
何文宇停下脚步,拧眉审视。“出事了?”
温素欲言又止。
何文宇眼神定格在她身后,“是不是谢琛?”
“不是,是我母亲。”温素痛苦,“他婚礼上,刀疤亲口承认受李璨指使扫尾,杀了我母亲后,伪造成自杀。”
“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素一僵,不知何时身后一道宽阔影子,悄无声息笼罩上来,完全盖住她。
她寒毛直竖,杵在那,一动不敢动。
男人灼热的胸膛贴上后背,臂弯搂在她腰,占有性的姿势,犹如铜墙铁壁,牢不可破。
“你不是要离开,只是去警局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