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好连累他,毁了他血泪浇灌出来的硕果。
试问,会有人深陷泥沼,拉好朋友下来,踩着他换平安吗。
不会。
她又不是肖云漪。
…………………
王立志六点开车等在温素别墅附近,他至今不明白何文宇的目的。
肖云漪仗势排挤杜柔柔,何文宇明面作壁上观,暗处推波助澜。
董事会,帮助温素踩他立威,转脸又递橄榄枝,请他合作。
王立志起先不答应,但何文宇给的太多,词锋若悬,手段实在高,他稀里糊涂上了船,替他做事。
等到九点,一盒烟抽空了,电话一声不响,王立志下车,鬼鬼祟祟敲门。
温素这几日悬心吊胆,夜夜睡不熟,敲门声响第一声,她立时翻身下床。
从枕头下摸出匕,塞进袖子。
冬季睡衣肥大厚重,袖筒粗,她年后几天瘦脱象,匕贴紧小臂,不仅外表看不出来,只要她不脱外套,上手搜身都未必能现。
五六分钟后,温素立在门后,一言不看着王立志。
他上了岁数,体型走样,佝肩塌背,一身浓呛烟味,从头到脚,不打自招的做贼心虚。
“温总,东西收拾好了吗?”王立志目光梭巡街道,“何总交代时间紧,莫耽误。”
温素眼中警惕稍缓,依旧背着手,“我不走。”
王立志一脸果不其然,何文宇再三叮嘱,温素性子犟,不会轻易答应,让他带句话,“何总受伤了。”
温素惊愕,“什么伤?严重吗?”
王立志哪知道,何文宇只留下这五个字,神神秘秘的,仿佛料定温素会走。
他支吾,“说不好,我带你去见他。”
温素盯着他,不吭声。
王立志在三和派斗中落败,不代表他有头无脑。
温素好似一见面就信他是何文宇的人,毫不迟疑顺着他话讲。
实际上大门都未开,手背着,眼底灰蒙蒙的,十足十戒备。
王立志这下信传言了,温小姐有心计,不好惹,他无奈叹气,“何总没教我如何取信你,但他给你的船票,是用我的证件订的。”
温素皱紧眉,目光明显软下一分。
王立志拿出手机,从铁栅栏缝隙里递进来,“有记录。你如果相信,马上跟我出,十点之前必须离开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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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李璨的路虎疾驰向西城。
西北每年节后倒春寒,风刮得猛,起初是小雨沫,渐渐冻结,击打在车盖上,朴朴簌簌,又像砂纸磨砺。
李璨心烦意乱,手中旋转手机,“他还是不肯走?”
司机换了个眼角带疤的干瘦男人,花头巾坐副驾,“李市长说他不作不愧,誓不做东滚西爬的潜逃犯。”
李璨眼神阴鸷,如同一头暴戾的独狼,不掩饰的邪佞,“他说不算数,今晚他必须走,不择手段,。”
“其实您不必太着急,谢琛明天结婚,顾不上昌州。”花头巾一丝狞笑,“听说婚礼排场很大,全国名流巨富,有头有脸的人都去,够他从早忙到晚。我们有一天的时间,陪他小情人好好玩,等他洞房花烛再送上礼物。”
司机偏头,声音亢奋,“礼物盒子要精美,不满两个月胎儿就是一块肉,指甲盖大,内衬选绿色,丝绒质地,衬得大红大绿,正贺婚礼。”
“你们以为这就是报复谢琛?”李璨反问,“年前步步紧逼,穷追猛打,他为什么肆行无忌?因为他有了决断,弃轻取重,割舍温素。在我们这圈子,心尖肉亲骨血十分宝贵,但跟身家性命,前途地位相比,又贱如草芥。”
花头巾惊慌,“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李璨似笑非笑,“诛人诛心,真正的报复,从不见血。”
花头巾和司机面面相觑,都茫然不解,“您准备怎么做?”
“送我们女主角飞上青云。”李璨一脸讳莫如深,“十点了,别废话,动作快点。”
……………………
夜幕下,京城是一座欲望的不夜城,纸迷金醉的名利场,灯红酒绿,恒舞酣歌。
绵延无尽的霓虹下,胜者享有一切光鲜绚烂的权利。
季淑华下午五点飞机落地,回季家做婚前准备,去谢家紧急核对婚礼流程。
不妨碍她十一点,开车前往长安会所。
今晚她包全场,庆祝她反败为胜,在权贵场最顶级的聚集地,享受婚前单身派对。
京中能排上号的名媛,季淑华全派了邀请。